那些需要普通咒術師出生入死才能完成的任務,對戰力已經遠超咒力評定上限的五條悟而言,沒有一丢丢難度。
祓除特級咒靈還是一級咒靈,大概隻有“需要展開領域”和“不需要展開領域”的區别,過程乏善可陳,更不用那些以“順路”為由硬塞過來的二級咒靈任務了。
但作為咒術界唯一一個還在兢兢業業幹活的特級,和一個有着改革咒術界的偉大理想的當代最強,又有着難以推脫的責任。
他為了完成那些無聊的任務,終日奔波在前往全世界任務地點的路上。最忙的時候,吃飯和睡覺都省了。
唯一還值得期待的,就隻有任務點的特産甜品了。
五條悟接過最新的任務清單時,理直氣壯地将仙台的任務拖到了最上面。
“……”夜蛾正道帶着不贊同的眼神欲言又止。
幹嘛幹嘛?不贊同你就說話,不說話就是允許哦。五條悟很能邏輯自洽。
趕往仙台的任務點,利索地祓除掉那隻搞事的咒靈後,他讓總是被“窗”派過來和自己搭檔擔任輔助監督而顯得仿佛被職場霸淩了的伊地知潔高把車停在路邊,拐進了喜久水庵。
等他手上挎着好幾袋甜品,嘴裡咬着一隻胖乎乎的喜久福從店裡出來時,一個五十瓦的咒力燈泡以擦着無下限的距離從面前走了過去。
五條悟瞬間就将對方的五官和懸賞榜上的某張面孔匹配上了。
哦豁,行走的一千萬!
他就說咒術界那些做了壞事的人出門前都應該翻翻黃曆挑挑日子,以免不小心遇上命中注定的克星。
瞧,這不就應驗了!
最強咒術師這麼想着,腳下就朝對方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
大概五分鐘後,這個出門沒看黃曆的詛咒師就被水靈靈地挂在了小巷的路燈上。
白發青年雙手環胸,站在他面前,一字一頓地重複着剛剛聽到的關鍵信息:
“盤,星,教?”
“……沒錯,我受到盤星教的庇護,據說我們教祖跟您……”詛咒師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着,啞着嗓子試探,“曾經是……摯友?”
“你自己都說是曾經了。”
五條悟嘴角微揚,徒手搓了一個體量驚人的咒力團,在手心把玩着。
精緻的五官輪廓在咒力的輝映下晦暗不明。
“诶……這種時候提起夏油傑,該不會以為可以利用這點保住自己的狗命吧?”白發青年的聲音中頗有些難以置信。
詛咒師盯着那個具有強大壓迫感的光團在白皙修長的指掌間一上一下,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不不不,當然不……”
否認了呢!臉上卻明明白白寫着“是啊,總要試一試”。
“不得不說想法相當有創意~五條老師可以免費給你頒發一個最佳創意獎哦!”
高專和盤星教真正交手的時候,五條悟到底會不會因為過去的交情手下留情?
這點,恐怕連夏油傑自己都沒有把握。
而對于入夏以來瘋狂加班、心情始終處于低谷的五條悟來說,這家夥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在他的雷點上瘋狂蹦迪,讓他因為吃到喜久福而小幅攀升的心情指數重新下滑了不止十個點。
啊,把這種因為拐騙未成年潛力咒術師而被追捕的詛咒師全須全尾地交給“窗”果然還是太草率了。
也很不安全。
還是上個保險好了~
“轟——”
随手彈出的咒力團轟掉了對方半個肩膀,五條悟在“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五條悟你不得好死——”的慘叫聲中心滿意足地拍拍手,把那坨爛泥從路燈上提溜下來,扔給了一旁趕過來的“窗”成員。
“這家夥就交給你們了,要是讓他跑了,小心我擰掉你的頭哦~”
在“窗”成員誠惶誠恐的連聲應允中,他吹着口哨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
『叮!』
金屬質感的提示音突兀地刺入耳膜,五條悟腳下猛地頓住。
『恭喜宿主獲得鹹魚系統!本系統緻力于幫助工作狂宿主實現勞逸結合的完美人生。』
輕快的機械音近在咫尺,仿佛是從自己的大腦深處直接傳出來的。
『系統正在為宿主進行全身掃描,獲取身體基礎數值,請宿主保持當前狀态耐心等待片刻。』
什麼玩意兒?咒靈嗎?
平日裡對咒力敏銳得宛若敏感肌的“六眼”這次卻跟死水一樣,沒有任何反饋。
不是咒靈?
但不是咒靈的話,又是什麼?
『系統檢測到宿主已連續工作超過二十八小時,身體和精神同時處于重度疲憊狀态,當前體質值100,請盡快安排休息。』
哇哦?居然還會關心他的身體狀況?也太幽默了吧~
而且這家夥不會真的能夠直接檢測到他的身體狀況吧?
喂喂,還有沒有一點隐私權了?
唔……難道是産生了“六眼抵抗”的什麼奇奇怪怪的咒靈新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