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序言搖搖頭,他覺得自己現在像是那個被妖妃迷昏了頭的昏君。
“我也沒讓你什麼都學啊……”他氣若遊絲說出這麼一句,然後掐了自己一把:“不行,你還是得告訴我。”
眼見自己蒙混不過去,蕭聽柏歎了口氣,隻能開口:“我不想讓你知道我很早就開始看你了,那樣你就會知道我曾經……不太正常。”
如果很早就告訴溫序言他就是x,那不可避免的會告訴對方他是通過常欣以及趙辰光知道的,以溫序言那個好奇寶寶的性格肯定會去問,大概也就會太早的得知自己的曾經。
至于為什麼不直接編個理由騙騙溫序言?抱歉,蕭某一生正直,從不騙人。
欺騙言言的事他做不到。
蕭總不願意騙,但他會瞞啊。
有個前輩說過,地上躺躺,不算騙人。
到他這也算,不說而已,不算騙人。
他當初知道溫序言在天音發布作品之後,就注冊了一個賬号,名為“x”,并以這個賬号給溫序言發表評論。
在沒有接觸到溫序言的日子裡,蕭聽柏就是以“x”這個身份跟随對方,默默支持。
那時候天音還是他父親的産業。
在發現自己有個粉絲之後的溫序言顯然對他表現出了非常大的熱情,不僅給他的評論點贊回複,甚至會私信問他,覺得自己的作品有沒有什麼地方值得改進。
溫序言對“x”的熱情算得上是蕭聽柏的意外之喜,他沒想到自己的支持會讓溫序言給出那麼大的反應。
再後來在十八歲那年認識了溫序言,并和對方成為朋友之後,蕭聽柏看着私信裡還在給他發消息的雪松,突然不想告訴溫序言他就是x了。
以溫序言的性格,如果知道了蕭聽柏就是x,絕對不會再讓他刷禮物了。
而且他也不想讓溫序言覺得,那個從最開始就支持他的粉絲,其實就是身邊的人。
即使蕭聽柏确實是喜歡溫序言的作品和聲音才關注他的,但如果溫序言得知那個欣賞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再大的喜歡也會打折扣。
會想這份喜歡會不會是因為夾雜着對朋友的支持。
而且要是告訴溫序言這件事,那自己從小開始看他的事情也就瞞不住,他還是不希望溫序言接觸到他不正常的那段時光。
哪怕隻是了解蕭聽柏都不願意。
因為他知道溫序言會心疼。
溫序言決定把進修語言系統這事提上日程。
短短一天他已經好幾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就比如現在,明明蕭聽柏已經很讓他心疼了,很多話湧上心頭,但他最後千言萬語也隻化為一句:“……你這孩子。”
太破壞氣氛了,溫序言對自己的語言系統表示絕望。
蕭聽柏牽住溫序言的手:“不要把這些放在心上。”
溫序言:“……臣妾做不到啊。”
他也想啊,但何方神聖才能做到不把這一切放在心上。
“好了,不要想了,”蕭聽柏笑了一下,“我們回房間休息吧。”
溫序言敏銳地提取關鍵詞:“回房?你有安排我的房間嗎?”
蕭聽柏微妙地沉默了一下,他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啊言言,這裡沒有留宿過其他人,所以隻有一間房,要委屈你跟我睡一起了。”
不委屈不委屈,這太不委屈了,溫序言舉雙手贊同啊。
蕭聽柏這孩子也真是,完全把上一次某人和他睡一間房想要偷親他這事兒給忘了。
不知道男孩子家家的在外也不能如此放心跟别人睡同一張床嗎。
這不剛好給了溫序言這種心懷不軌的人有機可乘嗎。
溫序言臉上的笑都快藏不住了,一拍大腿:“哎,沒事,都是男的睡一張床怎麼了 ”
溫序言心裡裝着事,走路沒看,在下樓梯的時候被橫在樓梯旁邊空地上的一張桌子邊緣給劃了一下。
那桌子高度好巧不巧的到溫序言大腿那,稍微有些尖銳的邊緣劃到了他最嫩的一塊肉,還撞到了骨頭。
大腿内側那塊肉嬌生慣養的,被劃一下很疼。
溫序言一下子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臉都白了。
我靠這也太疼了。
身旁的蕭聽柏敏銳察覺到溫序言的異樣,擔心道:“怎麼了?”
溫序言指了指旁邊那個大理石台面的桌子邊緣,又按着自己被劃到的地方,一句話沒說,動作語言展現得淋漓盡緻。
其實主要是他感覺傷到的地方有點不太好開口,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在這個地方顯然不适合直接把褲子扒下來看看有沒有腫。
溫序言拒絕了蕭聽柏讓他坐在原地看一下有沒有出血的要求,身堅志殘地在蕭聽柏攙扶下單腿蹦着回到了房間。
房間内部還是溫序言熟悉的冷淡風,好好一個漂亮院子,卧室竟然如此寡淡。
回到房間的時候那塊嫩肉已經轉變成火辣辣地疼了,溫序言坐在床邊,打算把褲子脫下。
脫到一半拿醫藥箱的蕭聽柏回來了,半跪在溫序言身前看着他接下來的動作。
在這清澈的視線下,溫序言硬生生止住了接下來的動作。
雖然他現在蠻疼的,但是還沒有能疼到在蕭聽柏面前把褲子脫了并展示自己大腿内側的程度。
卧槽怎麼偏偏在這種時候那詭異的羞恥心上來了。
溫序言作為一個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實在做不到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坦蕩地拿槍指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