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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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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役往伊這邊靠了幾分,她跪坐時,頭低着,還不及伊的肩膀。她顫着手給伊倒酒。伊又問道:

“這些是什麼人?”

那女役擡頭看了伊一眼,用細若蚊蚋的聲音道:“都是過路的人。”

伊接過那酒杯,放在一旁,那女役卻又拿起來,道:“請用,馬上就是第一場。”

伊第二次聽到這“第一場”,心中疑惑,欲細問時,卻被一旁那年輕男子憤言打斷:“那昏君荒淫無度,就是當年有靈王也不及半分,這不是自作自受麼?”

先前那醉酒的男子道:“荒淫——你知道什麼呢!誰心裡沒幾分偏了仁義的念頭,隻是——被困着,做不了!你要是登上他那個位置——你,還知道什麼叫荒、荒淫!”

那青衣男子立眉瞪眼,走到那男子面前,厲色道:“我雖不賢,但絕不會作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來!若有朝一日能登肉食者之位,我必使國富民安!”

他說到激動處,不免起身,不意撞到了旁邊一獨坐的男子,酒水盡灑。他連忙緻歉,那獨坐男子面有不快,卻未多言。旁人指點着嬉笑起來。

“唉,可惜那先鄧公死得早,這即位的獨生還是小孩子氣性,一心隻在玩上面,身邊又沒個敢直言進谏的大臣,那越鞅和張時兩個小人,巴不得這昏君早些被殺,自己倒掌這鄧國的權呢,可便宜了他倆!”

說話者是一形貌萎縮的男子,兩隻眼睛從衣襟探出來,滴溜溜轉着,似乎為這昏君感到可惜,身邊一高大紫服男子一口唾到他臉上:“你懂什麼呢!那兩個庸狗,跟那蠢蟲就是一條船上的,他死了,他們兩個逃得脫?那越狗就是個鄉下娘們野合出來的雜種,能有什麼本事?沒見那樹一倒,猢狲些哪個不慌着跑!”

那萎縮男子被這麼一罵,眼睛恨不得壓進衣袍裡,那拿酒的手都哆嗦着。那金服男子點頭道:“可不是——那兩人一個被亂棒打死,一個被剁成肉泥,都慘着呢!”

衆人一聽,精神為之一振,又紛紛叫起來:“你老怎麼知道的?是怎一回事?”

那金服男子面露醉意,口舌遲鈍起來:“我那日要賣貨,就進了城,待事情消停下來了,才離開。我可是親眼見着那景,真真是人生無常,你今日得了勢,枝頭上雀也似的跳,明日就落到地上,爛成泥漿,形也辨不出了!所以我呀,就是一向,有酒今朝醉,不像旁人似的,有了點家底,就尖着腦袋,使了勁兒往上鑽!可料得哪日天地翻了跟頭——瞎折騰!”

他醉笑着,眯着眼,去摟旁邊的女役。他已經有兩分昏昏然,說話也放肆了許多。衆人一緻應和着,心裡都着急着讓他往下講。金服男子滿足了,方舔唇咂嘴,繼續道:“我不是進了城?那城中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還跟往常一樣。那魏氏家我是熟悉的——直接去了,把貨拿給他。他看了看貨,倒沒說什麼,隻問:‘這次怎麼晚了許多?’你們知道,做我們這行的,時間算得緊——可耽誤不了一分一毫!但這次卻實屬意外,我就說:‘剛外面起了亂,難進來。’他剛想問‘什麼亂’,外面門人慌慌忙忙跑進來,一進來就喊着‘國君遇刺!國君遇刺!’那魏令聽了,帶着人就趕去,連貨錢都忘了給!我就坐在他府裡,等他到天黑。”

“那越鞅和張時,怎麼看見他們死的?”

“我不正說着!就是等到天黑,那府裡的人不見回,反而越來越少。我想着先走,明日再來取錢,又恐這麼一亂,把我的事給忘了,更難取這錢。這麼左右為難着,是那魏令的夫人出來,看見我,喚了兩聲,問我在做甚。我一五一十說了,那魏夫人命人拿了錢給我。我得了錢便準備走,她又叫住我:‘他們出去了半日,我聽聞城外有亂,可是真的?’我就說:‘可不是,夫人好生待在家裡,莫要摻和他們男子的事,我親眼見着——你們鄧伯被人刺殺了!’”

“那女子哪兒見過這場面,登時吓得軟在地上。家裡又走了好多人,她心中害怕,便苦苦留我在府裡,我向來又願意助人,便是遇到路上乞讨的也要扔幾個錢,就答應下了。”

有人笑起來:“你老若真是個善人,會去做這種生意?”

“你哪兒知道!就是做着這種生意,少不了也有慚愧的時候,總是被那些自命君子的人唾棄,我呢,雖也心大,但也覺得委屈,便做些好事,也算是抵了罪過,這樣就不妨礙了!”

那人見又說遠了,忙把話拉回來:“就是住下了,後面怎麼見着那兩人死的?”

“那魏令偏偏半夜回來了,進來便大喊:‘夫人,夫人在哪兒?’我醒了,便看見魏令站在門口,大喝道:‘你怎還在這兒!’我剛想說,他一把把魏夫人拉起來,隻說:‘你起來,我有事跟你說。’那夫人吓得呆了,掙着道:‘你有什麼事,直在這裡說便是了。’我見那魏令臉色一變,怕又起事端,便道:‘魏夫人,我先告辭了。’那魏夫人不識好歹,唾了我一口。魏令瞋着一雙紅眼,也不顧我還在場,就死掐着夫人的脖子,道:‘你寫信去,給石将。’我看那夫人的臉都翻青了,魏令還不松手,恐鬧出人命來,就道了一句:‘魏公還不放手?夫人已不能說了!’誰知這麼一道,他松了手,卻把矛頭對準了我,一頓氣急之語,命仆役趕我出去。我雖生氣,又想着不便摻進去,擡腳欲走,那魏夫人又死命拉着我,哭說着怕我一走,那魏令就會殺了她。我又一心軟,就留了下來。”

“馮老,馮老——”那對座的人高聲喊着,“那魏令竟放你好好回來了?”

旁邊人道:“你不知,那魏令性情怪,怕是感謝馮老還來不及!”

馮氏男子冷笑一聲,略一挑眉,額上的皺紋堆積起來。他偏是等那一陣嘲笑聲消下去了,才開口道:“那魏厮不敢殺我,還指望着給他送東西呢。這四洲内,你們倒找出第二個能賣這貨的?也就獨獨我還做着這事,也用不着他殺,說不定哪天我就死在路上了。”

有人忙堆笑道:“莫說這種晦氣話,你老的福氣在後頭呢,哪天不幹了,弄個官爵玩玩,還莫忘了弟兄們呢。”

馮氏隻乜斜着眼,對那人微微一笑。“好在我留了下來,那魏令也沒敢把魏夫人怎樣,隻是那魏夫人自顧自地哭得狠,着實讓人心煩!你們說呢,多大點事情,這女子就哭哭啼啼的,河水決了堤也沒這麼厲害!不知哪兒能找到個不哭不鬧的女子,就是品貌差點,我也要帶在身邊。”

“巧了,我正好認識這麼一個女子,相貌自是不用說,脾氣也是一等一的好,”那座中一男子笑道,“她那容顔,就是當年雲姬見了,也要自愧不如;論起脾氣,也跟雲姬像得很,隻是雲姬是冷美人,不笑,不哭,也不言,這位卻是豔俗,一呵呵便止不住,那笑得也特别,叫人難招架。”

有人道:“何人?何人?不得找來,讓馮公也見見?”

那男子呵呵笑着:“說起來,你們座中也有認識的——聽說過那昭姜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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