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黎緩了緩心神,才勉強接受現實。
在踏入學校之後,所有人的衣服都統一成了校服,癟下去的口袋不用摸都知道手機肯定不翼而飛,取代的是手上的一塊機械手表,高馬尾手裡仍然轉着東西,隻不過從刀變成了鉛筆,這個世界明擺着不允許電子物品和冷兵器出現。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是綠格子:“我叫章炎,第三次叙事。”
“不是完成任務嗎?”說話的是那對姐妹花裡的其中一個,名叫周沫沫,她的小姐妹叫韓霜。
“叫法不同,就是會死人的角色扮演罷了。”綠格子的話驟然被打斷,也沒惱,他的音調拖拽的老遠,怎麼聽都像是在陰陽怪氣。
祝黎在心裡琢磨着:叙事?聽起來怎麼有些奇怪,沒等他細品,一堆人已經七嘴八舌的開始報名字,非常迅速,不到一分鐘就走完了這個形式。
那個高馬尾看起來有點酷,手上轉着個小刀,淡淡道:“許桐,第三次。”
看着不像新人的那二位:“嚴明,第二次。”
“我叫孔勝,也是第二次。”
綠格子轉頭問祝黎:“你呢?”
“我叫黎,李竹,是第一次。”
—102室—
“啪,啪”,幾串鑰匙被扔出來,坐在那的女人耷拉着個臉道:“我是宿管,你們拿完鑰匙自己去分配,最近學校不太平,記得晚上十點以後不要出門,五天後是開學典禮,你們作為新生一定不能缺席。”
說完就沒動靜了,安靜的嘴好像讓人縫上了一樣,一動不動,隻剩眼珠子在那轉,眼神透露一絲恐慌,不知道在害怕什麼,渾身上下寫滿了快走不送。
綠格子還想套話,問道:“為什麼不太平?”
宿管:“。”
綠格子不死心:“那十點以後不能出門是為什麼總能說吧。”
宿管:“。”
綠格子想抓狂,咬牙切齒道:“你就隻會說那一段話?”
宿管直起身子,綠格子眼前一亮、洗耳恭聽,隻見宿管輕輕地、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開始裝死。
綠格子氣笑了,撈起桌上的鑰匙對衆人道:“走吧,去宿舍看看。”
一行人穿梭在宿舍樓裡,許是因為學生都在上晚自習,整個宿舍樓十分安靜,隻能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在回響,然後啪嗒啪嗒的重疊在一起。
走在最前面的綠格子和高馬尾在小聲交談,祝黎見狀悄摸的從隊伍後面向前移動,墜在綠格子身後,偷聽他說話。
隻聽綠格子抱怨道:“這次是怎麼回事,信息給的這麼少,問都問不出來。”
“以往就算信息給的模糊,也會有個提示,這回無關緊要的小線索一個也不給,就連十點以後不出門容易碰見什麼也不說。”
高馬尾點了點頭:“就連碑上都沒有具體規則,難度有些大了,而且這次新人很多。”
綠格子贊同“是啊,而且還是不定時更新…”
說到這倆人對視了一眼,似是想到了什麼,都閉上嘴不再吭聲。
祝黎雲裡霧裡,摸不到頭腦,也想回一句:“ 。”
走遍整個宿舍樓,隻有三樓還剩幾個空房,宿舍簡陋的還不如那種收費巨便宜的小賓館。
屋子不大,許是太久不住人,整個屋子都散發着一股子黴味兒。窗戶很小透不進陽光,光線暗暗的,牆面上撲散了幾片張牙舞爪的陰影,月光一襯黑的仿佛有了實體,開了燈也拯救不過來。
屋内陳設也很簡單:一對灰撲撲的窗簾,兩張上下鋪的床,被子上分布着點狀的黴斑,靠牆立了兩個小衣櫃,一張靠窗的桌子,目測勉強能擠下兩個人,兩個歪歪扭扭的椅子,雖然有獨立廁所,但也僅供洗漱和解決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宿舍門闆薄的像紙片,防禦力幾乎為零,環境糟糕的讓人沒什麼心情吐槽。
綠格子看了一眼表,顯示已經八點多了,顯然就這點時間根本不夠他們出去亂逛,而且宿管明确說了十點以後不要出門,于是大家一緻決定分配宿舍後就回房睡覺。
除去最開始死在外面的那個,還剩十個人。
不過就算那位沒死,也沒什麼用,還是會有一個房間人填不滿,而填不滿房會發生什麼…
想到這綠格子先開了口:“我和桐姐一屋,還有誰來?”他出聲問道,幾個新人戰戰兢兢,沒人敢先回應。
綠格子也不急,慢悠悠的說道:“房間不住滿的話是會出事的哦。”
他不介意現在就告訴這幾個新人,因為就算現在不知道,等明早出了事還是會有人發覺,不如現在賣他們一個乖。
“我我,我倆可以嗎?”聽到這,周沫沫連忙回應。
綠格子看了眼旁邊站着的高馬尾,見她沒說什麼,于是點了點頭,四個人走進了303。
小情侶和另一個新人看了看嚴明,覺得他神情淡淡的,雖然沒說幾句話但是給人很不好相處的感覺,于是飛快的站在孔勝旁邊,決定抱他的大腿,跟着進了304。
還在琢磨宿管的話,慢了一拍的祝黎:“……”
沒辦法他隻好和剩下的那個叫嚴明的男人一起住進了305。
嚴明沒什麼反應,似乎對于誰跟他住一屋根本不感興趣,也絲毫不在意馬上要住危房,先一步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