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面的學生還在重複那句話，頭也随着幾人轉動為面向後門，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他們，角落裡的女生保持剛才的動作，沒有追出來的意思。

綠格子抹了把臉：“她應該是陶雨吧。”

祝黎看着烏泱泱的一片臉：“也沒有别的能符合的人物吧。”

“現在怎麼辦？”

高馬尾：“去605看看。”

韓霜還處于驚吓中，一旁的周沫沫問道：“為什麼又要去605？”

高馬尾沉下聲音：“陶雨在604，還記得最初我們打聽到的線索嗎？陶雨是6班的學生。現在确定了604才是606，604沒有跟隔壁調轉，而是隔着一個605…那605就一定有東西被我們忽略了。”

祝黎覺得周沫沫适應的有點太快了，剛剛的場面她都沒什麼劇烈的情緒，于是他問道：“冒昧的問一下，這位女士，進到這裡之前你是做什麼的？”

周沫沫很快理解了祝黎的意思，笑着說：“你是想說為什麼我沒反應吧，我之前是做入殓師的。”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韓霜，補充道：“她是醫生，隻是膽子比較小，還沒完全适應這裡的不合常規。”

祝黎短促的啊了一聲，怪不得看見那位新人的死狀的時候，她倆的反應不像是第一次見死人一樣，接着說道：“我是做門徒，啊不是，做學生的。”周沫沫點點頭。

高馬尾聞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幾人趁着下課進到605之後，随機捆了兩個學生丢在廁所，然後分散着落座，以便尋找更多線索，他們記得這位老師的偏好，努力扮演好學生角色。

祝黎坐在最後一排，視線基本可以囊括整個教室。他發現倒數第二排左邊第一個女生凳子上貼着：方晴，桌堂裡摞了幾本書。

趁着下課，祝黎找機會翻了方晴的桌堂，在書的夾縫裡找到了幾封信，招呼幾人湊到一起。

信中提到了男生叫趙則，内容大概就是方晴發現陶雨和趙則談戀愛，方晴說趙則不是好人，勸分手，陶雨不信，兩個人就吵起來了，越吵越兇然後不歡而散。後來兩人談戀愛被學校發現，陶雨懷疑是方晴告密，兩人後面就沒了聯系。

趙則？是那個男鬼嗎？

祝黎看完信，說道：“我們從始至終好像都沒見過方晴。”

綠格子感覺到窒息：“那線索不就又斷了。”

高馬尾：“要想往下查，必須要找到方晴。”

綠格子吐槽：“但是找不到方晴啊，陶雨和疑似趙則都碰過面了，唯獨這個方晴在跟我們玩躲貓貓，一點線索都沒有。”

嚴明吐出兩個字：“室友。”

綠格子感覺人都麻了：“還要回204啊。”

祝黎默默舉起手：“我知道，她室友叫陳妍。”

綠格子驚奇：“你又怎麼知道的？”

“就那會兒剛翻進去的時候瞄到的，床架上貼了名字，而且她們寝隻住了三個人，所以，好像接下來唯一的線索就是她。”

得益于祝黎瞄到的那一眼，幾人不用再費力翻下去一遍，于是他們決定再去麻煩一下宿管。

—102室—

綠格子被前幾次的句号氣得不輕，不像來問話的，倒像是要滅口：“原來204有個叫陳妍的是吧。”

宿管臉色不佳：“你想幹什麼？”

高馬尾翻了個白眼，示意綠格子滾遠點，接道：“我是陳妍以前的朋友，想知道她現在住哪個寝室。”

宿管明擺着不信，這麼拙劣的借口騙鬼呢，但大家都明白這隻是走個過場，于是沉默了半天還是告訴了：“…401。”

走出102，祝黎憋笑。

綠格子：…我隻是有些憋屈，又不幹什麼。

他看像祝黎，沒好氣的說：“笑什麼，我像是那種沒腦子的蠢蛋嗎？一言不合就要去挑釁宿管，誰知道她是不是界物。”

祝黎沒吭聲，清了清嗓子忍住笑。

*

當-當-當-

綠格子敲響了401的門。

大概等了半分鐘，一個女生探出頭。

高馬尾代替了綠格子問話的角色：“你好，請問陳妍在嗎？”

女生：“我就是。”

高馬尾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一找一個準的情況，覺得今天真是适合買個彩票，忙問道：“那你認識陶雨嗎？”

女生聽完翻臉不認人馬上就要關門，當然關門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