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彌漫起一股黑氣，地面上，天花闆上，牆壁裡，數隻蒼白的手臂從中破出，湧動着，揮舞着抓向趙則。

趙則撞飛攔在他前面的手，沖到陶雨面前，張嘴就想咬。

陶雨也瘋了，随手拽過來一個學生，在他背後奮力一拍，幾隻手從學生的嘴裡鑽出來，他下颌被撐的粉碎，口腔被手臂占滿，扭動着伸向趙則，然後把他牢牢攥住。

陶雨把趙則剛縫好的頭擰下來，踢到一邊，然後抓着趙則的腿，奮力一撕，接着就是一頓暴揍。

随着陶雨的動作，祝黎注意到，她的腰側挂着一個透明玻璃瓶，裡面泡着兩顆眼珠。

陶雨揍夠了，又把趙則扔到後面，讓學生們接着唱，趙則把自己的肢體撿回來，随便拼一下，被迫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聽。

看着捧着腦袋的的趙則，衆人：“……”

在見證一場單方面的毆打後，嚴明突然出聲：“604不是604，我想我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了。”

*

看了一上午的打戲，幾人先去食堂填飽肚子，然後回到寝室。

嚴明開口：“606是604，604也是604，隻不過一真一假。”

他說完轉頭問祝黎：“還記得那會你和我說教室裡的臉熟悉嗎？604和606的學生長得一模一樣。”

祝黎那會被女老師和小情侶占據了心神，隻粗略的掃了幾眼606裡坐着的學生，所以他最開始和嚴明說的時候也隻是感覺有點熟悉。

一模一樣的臉…祝黎後背一涼。

高馬尾反應很快：“所以，石塊上說604不是604。”

“ ？？？”

綠格子皺了皺眉，問道：“那會不是已經說是空間倒置嗎？”

高馬尾：“如果隻是空間倒置的話，那麼教室的順序應該變成：606；605、604。”

“也就是以605為軸心，604和606倒轉。”

“我們已經知道原本的606不是真正的606，是604，所以相應的，604也應該變成606。”

“我們既然已經知曉604不是604，應該變成了606，那為什麼石塊上要再重複告訴我們一遍604不是604。”

“我猜，他想說的是604不是真正的604。”隻是最關鍵的那兩個字被抹掉了。

祝黎想起兩間教室裡一模一樣的學生的臉，腦子轟的一聲：原來如此。

想到這他看向嚴明：“所以你才說有兩個604，隻不過一真一假。”

祝黎不解的問：“依據什麼猜出來的？被同化的孔勝嗎？”

嚴明點頭：“不全是。”

“ ？”

嚴明：“現在我們看到的604是陶雨複刻的604 。”

簡單的一句話殺傷力十足，幾個人茫然，表示沒聽懂。

嚴明：“域。”

高馬尾反應了兩秒，看向祝黎： “你記得那片淵吧。”

祝黎嗯了一聲。

高馬尾接着說道：“厲害一點的界物有能力造出屬于自己的域，實力越強域的範圍越大，形式越不受限制。”

“據說實力到達一定境界的界主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域，不限時間地點，全憑心情。”

“在604裡，完全是陶雨說了算，整個604都在她的掌控下。”

“水淵是方晴的域，而現在的604是陶雨的域。”

“空間倒置隻是第一步，606有老師，604沒有，那個老師也算是個界物，她做不到把老師也複刻過去。”

很長的一段話，祝黎聽完恍然大悟：“女老師在606，所以606才是真的604！”雖然早有猜測，但到了真的被證實的時候祝黎還是感覺有些震撼。

綠格子嗤笑一聲：“搞半天兩個都是604，那真正的606呢？”不得不說綠格子還是蠻會抓重點的，

其實石塊上的話本身并不是重點，當初寫下的人想強調的是應該606，隻不過被界限制，才退而求其次寫了一句：604不是604，為的就是憑借這句引導他們發現消失的606。

被隐藏的606顯然才是破局的關鍵。

高馬尾：“在第一次空間倒置之後，606就被藏起來了，藏在另一條空間線裡。”

“假的604背後是真正的606。”

祝黎猛的一擡頭：“連廊！被鎖住的連廊！”

那是通往真正的606的入口。

要想進入真正的606，隻能通過605，去往假的，表面上的604。

高馬尾問祝黎：“605和604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

祝黎想了想，說道：“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