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的病友們全都失蹤了,整個病房就剩下了她自己。
她半夜睡的正香,背後突然冒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凝視感,非常熟悉,熟悉到讓她有點心驚。
但她這回有經驗了,頭都沒回,直到身後的人撲上來才一把掀起被子倒扣在他頭上。
“趙魚??????怎麼是你????”周意十分驚訝,他怎麼還活着。
趙魚,也就是祝黎已經渴的失去理智,滿腦子都是對新鮮血液的渴望。
周意吐槽道:“吸血鬼繁殖速度這麼快嗎?”邊說邊奪門而出。
廢話,她又打不過祝黎,不跑等着被吸成人幹嗎?
周意沒跑兩步,就在樓梯口碰見了錢萊,她來不及廢話抓住一隻手就開始狂奔。
“哎哎哎哎?”錢萊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周意拽着女鬼跑了。
?
這是又瘋了一個?
周意感覺跑了好幾個八百米,才氣喘籲籲地停下來,轉頭和身後的人說:“你都不知道,趙魚也變成吸血…”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意差點沒吓死,當時情況緊急,她看見錢萊就随手一抓帶着人跑了,也沒想到抓了個女鬼回來啊。
女鬼也頭一次碰見這種局面,難得有點遲鈍,呆愣愣的站在那看着周意。
錢萊追上來,看着一人一鬼盯着對方,面面相觑。
女鬼反應過來,伸手朝着周意心窩的方向掏過去,周意反手一擋,往後面退了好幾步。
錢萊:“哎?等會兒,怎麼突然打起來了。”
“你們可真不友好。”
女鬼嫌他擋路,冷呵道:“滾開!”
錢萊幹脆的側過身:“好的。”
女鬼就又沖着周意追了過去。周意神色一凜,應付的十分吃力。
直到女鬼的手已經抓住她的脖子,帶出幾道新鮮的抓痕,錢萊才驟然出聲:“我覺得僅憑我們仨還是人太少了些,不如把她也算進來吧。”
錢萊将周意的情況摸索的差不多,秉承着能拽一個是一個的原則,向女鬼發出了組隊邀請。
女鬼尋兒心切,暫時也不在乎拿人頭了,大不了等結束之後再全都殺掉。
于是,祝黎悠悠轉醒,一睜眼就對上三張大臉。
“啊——!”他短促的驚叫。
“有病啊你們?”
周意神色自若,淡淡回了句:“有病的是你。”
?
祝黎和髒辮兒的反應一模一樣,對晚上的情況一概不知。
在聽完周意的講述後,他意識到自己怕是已經有發病的趨勢,就像第一天晚上的那個病友一樣。
祝黎看着周意,後知後覺的驚訝:“等等,你怎麼還活着?”祝黎此刻有點理解為什麼打招呼的方式都是疑惑對方還有生命體征了,因為在界裡能見到消失幾天的隊友實在是太難得。
周意語氣自然:“我可是喝了麻藥,藥效過了可不是我能控制的。”言下之意是你就說我配沒配合治療吧。
祝黎:“還能這樣呢?”
周意:“嗯哼。”接着先一步踏出門,“先吃飯吧。”
不知怎的,祝黎從她的背影裡好像看出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祝黎盯了她背影幾秒,猛然回神。
不對!她在偷換概念,她分明沒接受手術,隻喝了麻藥根本不算治療完成。
他被捅了一刀,錢萊去做小白鼠,那她呢?用了什麼方法躲掉了追殺。
*
食堂裡,仨人圍成一團。
周意小聲道:“與鬼合作,和與虎謀皮有什麼區别?”
錢萊語氣涼涼:“立馬死和活幾天再死你選哪個?”
周意閉嘴,默默扒飯。
祝黎想到髒辮兒,覺得左右都是死,不如早死早解脫,不過組隊發起人是他,他也沒好意思說出口。
他總不能說:“我剛組完隊就活夠了,你們自己玩吧。”這話一出,都不用女鬼動手,估計連全屍都沒有。
食堂裡來往的患者不少,也有零星的幾個叙事者。
錢萊他們三個小聲的交流了一番,決定将幾個叙事者也拖下水。
雖然高風險,但要是成功了,收益也翻倍。
吳鑫提出質疑:“這能行嗎?”不光他覺得不靠譜,其餘幾個叙述者也都一臉懷疑。
一緻覺得他們三個會不會是被治傻了,在說胡話。
祝黎他們打算将實驗室裡的實驗體全都弄丢,好替換成自己人。
先不說他們要進入實驗室的事,實驗體那麼多,他們怎麼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偷運出去。
這不是癡人說夢呢。
祝黎早就知道他們肯定會有質疑,道:“那又怎樣,與其留在這裡天天接受那個治療,提心吊膽生怕自己什麼時候真成為異種,不如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