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子出去,極濃的alpha信息素恐怕是會造成很不良好的影響。
“怎麼辦?”柳知瀾愣了幾秒後求助看着蘇文菁,環繞一圈屋内,“姐姐,房間裡有抑制貼嗎?”
原地轉了兩圈的alpha傻乎乎地發問,蘇文菁被她可愛到,指向床頭櫃,“第二格,我告訴過你的,瀾瀾。”
“是嗎?”柳知瀾懵懵地說,剛才那一出都快把她的CPU幹燒了,哪還能夠想起來。
撕開一張抑制貼貼上腺體,膠布的冰涼讓柳知瀾找回一絲清明,她扭身看向床上含笑的那人,“不對啊,我是要當姐姐的安撫劑來着……”
怎麼就貼上抑制貼要出去了?
“撲哧……”蘇文菁忍俊不禁,身體的酸軟早已緩解許多,“瀾瀾當了呀。瀾瀾很棒。”
“嘿嘿……”alpha聽到誇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
橙子吃過,橙汁喝過,就是沒有吃過蒸橙子。
柳知瀾擔心味道不好,自己先試吃了一下,溫熱的橙子果肉有點奇怪,但味道不算是特别難以接受的那種,在阿姨信誓旦旦的保證下,端着進去給omega吃。
蘇文菁胃口平時就小,并且挑食,蒸橙子吃了兩口就不樂意再吃。
柳知瀾見她吃得眉頭緊皺,沒有勉強,打算自己吃掉,蘇文菁制止,并且禁止在生病期間共用一個杯子、一個勺子、一雙筷子,吃同一個東西的行為。
晚上,蘇文菁果然和醫生所言那樣反複高燒,喉嚨疼也不耽擱她逗alpha的嘴巴燒得嘴皮幹裂。
柳知瀾提前做過功課,盡心盡力地換冰毛巾,好不容易溫度降下,沒待她松口氣,又升回去。
後半夜,alpha精神依舊飽滿。
柳知瀾在剛分化為alpha的一段時間十分厭惡自己的第二性别,她想成為beta。在柳家beta不被允許掌權,隻有alpha才能當繼承者。
讨厭的情緒延存到現在,直至蘇文菁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直至現在感受到alpha精力旺盛的好處。
姐姐内核一直很穩定,比她堅強許多許多,但是再堅強,一旦生病對于omega來說都是一番不小的苦難。
旺盛的精力,可以讓她更好更細緻地照顧姐姐。
蘇文菁的睡衣被汗濡濕,穿着濕衣服很容易加重病情,柳知瀾嘗試碰碰姐姐的肩膀,再摸摸她的手臂,看她怎麼也不醒,決定由她來換。
提前備好的睡衣就擱在床尾,柳知瀾調高空調的溫度,等一會兒才掀開被子。
發燒時身上時冷時熱,蘇文菁睡衣在被窩裡蹭得下擺翻起來一大片,alpha瞧見一片白花花,眼睛瞬間緊閉,手也迅速把被子按了回去。
砰砰砰砰……
柳知瀾再次聽見激烈的鼓聲,好在早有預備,打開手機,點進提前念叨過好幾遍的清心訣再一次默念,效果甚微。
蘇文菁身上的睡衣不好太久才換,柳知瀾撇掉沒用的清心訣,深呼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抓住被子的手青筋暴起,一點點掀開。
目光一凝,臉色沉了下來,羞意被震驚和擔憂所代替。
有一道差不多和小拇指一樣長的傷疤盤踞在蘇文菁平坦的小腹上,像一根刺紮進柳知瀾的心口。
多年分隔兩地,還是在她們之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不管怎麼努力,也無法擦拭這些痕迹。
一同定名為坦白大會的那場交流,柳知瀾幾乎把所有的經曆都告訴了蘇文菁,不管是開心的不開心的,沉重的還是輕松的。她想起的,就盡數說了。
蘇文菁也對她說了很多很多,但是她沒有說,她身上有一道傷疤,沒有說她曾經受過傷。明明是那麼大的事情,她不相信姐姐是忘記了沒有說。
太壞了,框她坦誠,自己卻隐瞞。
alpha憤憤想着,手上的動作卻無比輕柔,笨拙又小心地為omega換上幹淨的睡衣,掖好被角。
拿着兩件換下的衣服,柳知瀾滿腦還是那道蜿蜒的傷疤,心情難以平定。
難怪她想幫她換衣服的時候,姐姐那麼驚慌地拒絕,那時以為是自己太唐突吓着omega,如今想想,恐怕一大部分是這道傷疤的原因。
為什麼要隐瞞呢……
柳知瀾低下頭,有些氣餒。
是因為她不可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