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森尹光皺皺眉,把他摁到椅子上,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到他面前。
伏黑甚爾沒反抗。
“又去賭馬了。”
少年等伏黑甚爾喝了口後才開口,語氣裡滿是無奈。
“赢了嗎?”
“……”
我就知道。
從森尹光發現伏黑甚爾的賭馬券時,他就知道這位殺手大哥是個賭徒。
而且運氣還不是一般爛。
詳情可見他的賭馬券。
可謂是局局輸。
森尹光歎了口氣,把一張銀行卡推給伏黑甚爾。
“這個月的獎金。”
“???”
不是扣掉了嗎?
“先别管獎金,甚爾,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就惠惠的教育問題好好談談。”
森尹光看向伏黑甚爾的幽藍眼眸中充斥着認真與嚴肅。
“首先就是你的副業問題。”
“我不是對你的副業指手畫腳,隻是站在惠惠的角度上,你最好還是不要帶他去那些……地方。”
“你要去的話,惠惠可以交給我來照顧。”
伏黑甚爾墨綠的眸子探究地看向森尹光,少年坦蕩地直視他,澄澈的眸子倒映出他的身影。
肮髒又頹廢。
男人像是觸電般猛地移開視線。
這是遇到爛好人了嗎?
“我現在沒當小白臉。”
“老闆……”
“别,别叫老闆了。”
“小鬼,你給的錢夠多了。”
更别說他現在名氣有了,還接大活,再加上要訓練森尹光、賭馬,就更加沒時間了。
“……”
算了算了,小鬼就小鬼吧。
“哦。”
“可以開始訓練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次似乎比往常揍的更狠了。
“呵……”
“男人……”
剩下的近兩年時間,森尹光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成長起來,連被稱為天與暴君的伏黑甚爾都驚歎于對方的學習能力過于變态,就好像是天生的戰士一樣。
到後來,少年甚至能和不放水的術師殺手打個五五開。
而森尹光的男媽媽屬性與直球屬性也在伏黑甚爾的影響□□現出來。
本人是這麼說的:還不是甚爾太喪了,沒辦法。
一切都很美好。
直到那一天森尹光看見了那個人。
少年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那個人就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他是來找我的。
怎麼辦……
不能被他抓到。
森尹光一路上橫沖直撞,到地方時感到一陣惡心,彎腰幹嘔,腦袋裡嗡嗡嗡的吵個不停。
嘻嘻嘻嘻嘻嘻。
他來了。
伏黑甚爾來到訓練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少年臉色發白,捂着頭,周身的咒力像沸騰的水劇烈暴起,然後就像是疼得受不了,把頭往牆上撞,伏黑甚爾皺眉,上前擋住對方的自殘行為。
咒力狀态不對,平時小鬼的咒力是向外散,祓除咒靈但沒有什麼威壓,現在反倒是威壓很強,施加的束縛的力量似乎也強了許多。
看見森尹光痛苦不堪,嘴唇都咬得血淋淋,伏黑甚爾心裡有些刺痛,毫不猶豫地劈暈了少年,打橫抱起對方快步喊了家庭醫生。
“這是……”
醫生聽了伏黑甚爾的描述後,把趕過來的藤原井和伏黑甚爾叫到門外,臉色格外不好看。
“二少爺以前有沒有什麼不好的經曆,像綁架之類的。”
“領養之前的不知道,但是住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什麼意思?”
藤原井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盯着醫生。
“可能是嚴重的心理障礙,或者說ptsd。”
“……”
“……”
怎麼會。
這時,森尹光緩緩醒來,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闆。
“光……”
“……”
藤原井看着蒼白的少年,眼裡滿是心疼。
“小井……我不想在這……我看到他了……”
“他是誰?”
“他……他……我不知道,但是……好可怕……好可怕。”
說到後面,森尹光語無倫次,眼淚止不住地流下面頰。
很少哭的人往往哭的時候會讓人更加心疼,特别是像少年那樣無聲的哭泣,其中的絕望壓得人喘不過氣,伏黑甚爾抱住了森尹光,輕輕撫摸他的頭發,少年漸漸平靜下來。
後來,沒等到第二天,藤原井很快就讓森尹光去并盛上學,想讓少年換個環境養病。
站在陽台上伏黑甚爾眯着眼抽煙。
怎麼突然想到幾年前的事了。
現在的小鬼在外面玩的可高興了,家都不回。
不過,他現在過得很好吧。
真是的。
有點想小鬼。
男人又猛地吸了一口煙,思念就像煙霧把他纏繞得死死的,
晚安,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