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很奇怪的少年在月光下眉頭一顫。
“半夜三更肆意破壞大樓的行為才是奇怪。”
夏油傑突然想到什麼。
身穿燈籠褲的少年後退一步,放出一隻持有咒靈。
“難道你們就是最近活躍于東京的詛咒師?”
……
最近東京有個不怕死的詛咒師到處為非作歹,這件事五條悟也聽說了。但他沒有興趣為民除害,隻要那個家夥不蹦跶到他眼前。
五條悟掃一眼夏油傑的咒靈。
像發現新玩具的目光放回黑發少年身上,六眼快速分析着他的咒力與術式。
咒靈操術。這個術式五條悟在書上讀到過,是相當稀有的才能。
五條悟難得興奮起來。至少要有這樣實力的咒術師存在,才不枉他跑到東京來。
“與咒靈為伍的你才更像詛咒師吧?”
白毛少年呲牙一笑,他摘下墨鏡遞給琉璃。“去外面等我。”
兄長大人這樣說就是不希望她用術式控制眼前的“獵物”,琉璃接過墨鏡。後方的路已經被五條悟拆光,她無法就着四層樓的高度直接往下跳,隻能走夏油傑身後的安全通道。
少女自五條悟身後閃現,旁若無人地向夏油傑的方向跑去。
夏油傑稍一愣神,預備攔下琉璃:“……想跑嗎?”
琉璃與夏油傑擦肩的瞬間,偏頭看了他一眼。明亮的眼睛在昏暗視線中多了些深邃,她的臉上沒有任何微表情,看一眼就收回視線。
轉身沒入安全通道。
夏油傑在原地怔愣,不知道是因為交錯後那瞬間的對視,還是琉璃對他使用了術式。
“你現在應該沒功夫管琉璃吧。”
嚣張的白毛刹那間離他咫尺距離,擡腿,對準他的面頰。
夏油傑的身體比他的思維更快,側頭後退一步閃過攻擊。
“說的也是呢。”黑發少年驟然矮身,迅速發動反擊,劉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先解決你再去抓她也不遲。”
五條悟沒有閃避,笑看夏油傑的拳頭在離他不到一厘米處被無下限攔住。
然後在黑發少年詫異的目光中,擡膝踹他的下巴。
“哈哈哈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吧,想解決我還想抓琉璃?”五條悟用「蒼」把夏油傑一下拽至自己眼前。“先碰到我再說大話嘛。”
……
眼前這隻白毛的術式确實古怪又詭異。夏油傑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琉璃站在樓下偏頭看向不斷傳來爆裂聲的大樓。
同時間,周圍前來圍觀的非術師越來越多,甚至有人準備報警。
琉璃眉心微蹙,她走到入口處用術式控制那些人群各自回家,就當做今夜沒有任何異樣。可即便這樣,還是會有新的非術師接踵而至。
對了。
琉璃想起上周剛學的。
少女清冷的聲音淹沒在爆裂的巨響中。“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祓除。”
帳遮蔽住明亮的月光,也将少年們的戰場隔離開。
初遇的少年打得酣暢淋漓,從術式交流,到心照不宣同時收起術式,僅用體術交流。五條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興奮不已;夏油傑見多了五條悟這樣性格的人,認為他沒有章法十分危險。
琉璃在外邊等到昏昏欲睡。
一顆腦袋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
有些遊戲适合通宵打通關,有些則适合慢慢練級,五條悟玩得盡興後翻身離開大樓。
“琉璃,回家吧。”
少年的聲音将琉璃喚醒。她立刻站起身,結果看到那位劉海很奇怪的少年追着五條悟一起出來了。
陌生少年不知為何窮追不舍。
“怎麼了?你怕寂寞嗎?”五條悟戴上墨鏡,語氣賤賤的。“讓你的咒靈陪你玩嘛。”
夏油傑:“……”
他越來越确定眼前的家夥就是最近活躍于東京的詛咒師。性格實在惡劣,戰鬥起來也全然不顧周邊環境。
空曠的平地上倏而多出三隻一級咒靈,和夏油傑一起将五條悟和琉璃圍住。
琉璃打了一個哈欠,五條悟也跟着打了一個哈欠。
“兄長大人還要玩嗎?”琉璃征詢他的意見。雖然她真的很想回家睡覺了,但還是以五條悟的意願為首。
少女困得眼角含淚。五條悟表示不玩了。
琉璃點點頭,看向夏油傑。
又是那種眼神,夏油傑心想。她明明隻是看他一眼,卻莫名帶了些上位者的睥睨。
但夏油傑沒有更多時間思考了,嫉惡如仇的表情忽然松懈下來,他的持有咒靈也和他一樣,倏爾進入一陣茫然的狀态。
夏油傑眼睜睜看着五條悟和琉璃并肩離開原地,但想不起來自己應該要做什麼。
又或是知道自己應該制止,但大腦無法控制自己的肢體。
是那個女孩的術式!就算立刻猜到,他也束手無策。
送信給琉璃的那位少年最後還是得到了一封回信。他滿心歡喜拆開信封,在大大的信紙上看到孤單單幾個字。
「知道了,謝謝。」
知道了是指他那些閑聊,謝謝是針對發夾。
少年:“……”
總而言之,文字攻略冰山少女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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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那位活躍于東京的詛咒師被咒術高專的老師抓住。
“咒術高專的老師?”五條悟拆開一袋燒烤味薯片。
“咒術高專是哪裡?”琉璃伸手拿薯片,吃了一片就沒再碰。她更喜歡原味。
管家還是幾年如一日的不苟言笑,但有問必答:“咒術高專是培養各地咒術師的專門學校。尤其是出生于非術師家庭的咒術師,他們對咒術界的了解甚少。”
“那我和兄長大人也要去嗎?”
五條悟趁琉璃開口說話的瞬間,眼疾手快,拿起薯片塞進她嘴裡。
“……”
永遠會因為,也隻因為飲食口味起分歧的兩個幼稚小孩在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