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如今是多事之秋,多少人眼盯着陶原天的位置想把他拉下來取而代之,陶原天更是不能出一絲一毫錯。
謝靜奔走了一天,身體疲乏的厲害,強打起精神給陶原天打個電話囑咐他記得吃藥。
挂斷電話,謝靜在客廳坐了會,看向元媽,“今天沒什麼事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元媽手受了傷,不算很嚴重,在醫院的時候就包紮過了。
元媽感激的說好,往自己房間走,沒人時才忍不住唾了聲:“什麼玩意兒!一個沒教養的賤丫頭,不就是前妻的女兒,拽什麼拽,一個小三,沒一個好東西……”
謝知遇背着書包經過一樓,聞言腳步頓了頓,眼底閃過寒霜。
謝母和張曉麗聽到動靜下樓,謝母拉着謝靜問談的怎樣。
她們一家人靠着謝靜生活,謝靜靠着陶原天,說白了她們如今的好日子全是依仗着這個女婿,陶原天絕對不能出事。
謝靜搖了搖頭:“沒談攏,她不願意。”
謝母咬牙道:“那死丫頭是個沒心肝不孝順的,自己的親爹病成這樣都不願伸把手救命,虧你以前還說她好話,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要我說幹脆找幾個人打暈了她,直接拉去醫院。”
謝靜捏了捏眉心,心裡煎熬煩躁的厲害,謝母還在一旁不停地出各種馊主意。
打暈?說的簡單。
這些年雖然陶原天不管陶然,但他前妻家族那邊依舊照拂着她。
在這個圈子裡,信息都是流通的,前腳把人打暈,說不定後腳就被蔣家和林家知道。
尤其是蔣家家主蔣燼,那個笑起來溫潤如風背地裡卻能把人玩與股掌之間的男人,就連陶原天提起他時都是一臉忌憚。
綁架陶然,操作起來起來容易,但很快陶原天需要換腎的消息就會被洩露出去。依着蔣勁和蔣希對陶然的寶貝程度,這件事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合适的腎源太難找了,即使找到合适的腎源成功做了換腎手術,也要經過一個漫長的排異期。醫生說相較于陌生人的腎源,具有血緣關系的至親,排異力度會相較于小點。
所以,陶然是最優的選擇。
不到萬不得已最後一步,謝靜都不會放棄讓陶然做配型的念頭。
謝靜,心裡裝着太多事情,随口應付了兩句謝母,讓張曉麗把謝母哄回樓上。
又在樓下坐了會謝靜也準備回房間,謝知遇走了過來,叫住了她,“媽媽。”
謝靜看向謝知遇,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兒子已經比她還高了,也長得越來越像那個人。
皺了皺眉,壓住心裡那一絲隐晦的不喜,她扯了扯唇角,盡量溫和道:“什麼事?”
“你的項鍊掉在走廊了。”謝知遇攤開掌心,握着的赫然是一條鑽石項鍊。
這條項鍊是陶原天從國外出差買給謝靜的,謝靜喜歡玉,不愛好金銀寶石,這條項鍊她就帶了一次就被擱置在首飾盒裡。
現在項鍊怎麼被拿出來,還掉在走廊?
謝靜拿過項鍊看了眼,蹙眉:“知遇,你說你是具體在哪裡撿到的?”
謝知遇側了側身子,擡手指:“走廊牆角,我剛下樓喝水,經過的時候撿到的。”
謝靜臉色冷了冷,謝知遇指得方向周圍隻有元媽一個房間,别墅裡的其他傭人都住在北側,元媽住在南側,也是唯一有陽台和窗戶的房間。
而謝靜的房間一向是由元媽打掃,想要從中拿點東西出來并不是什麼難事。
謝靜想回房間看首飾還有沒有缺少,說:“好,我知道了,媽媽有點累,先上去休息會。”
謝知遇彎唇,乖巧點頭:“好。”
回到房間謝靜第一時間打開首飾櫃。
玉器首飾基本都在,鑽石耳環和一些手鍊項鍊卻少了三分之一,其中一個專門放戒指的盒子甚至是空的,被偷拿得幹幹淨淨。
很明顯,是家賊幹的。
進她房間的除了她和原天就隻有元媽了。
謝靜有種被信任人欺騙的憤怒,更多的是氣惱。
可能是今天在陶然那裡碰了一鼻子灰,還有對陶原天身體的擔憂,謝靜隻覺得自己胸腔裡的火氣快要憋不出,想要找個地方發洩出來。
她甚至沒有想項鍊怎麼會這麼巧就掉在走廊,然後被謝知遇撿到。
她隻想出氣。
怨氣,怒氣。
下樓,敲開元媽的門,謝靜把空掉的首飾盒直接丢在地上,冷着臉說:“收拾東西離開這裡,你被解雇了。”
看到首飾盒,元媽眼睛瞬間灰敗下來。
謝知遇站在客廳無聲彎了下唇角,擡步上樓。
第二天一早,陶家已經沒有了元媽的身影,謝母問起,謝靜随口道:“她家裡有事,辭職不在這裡做了。”
謝母哦了聲,也沒在意,很快把元媽的事情抛在腦後,談論起怎麼讓陶然做配型的事情。
謝靜端起茶杯喝了口,輕聲道:“會有辦法的。”
謝母看向女兒:“什麼辦法?”
“死纏爛打。”
謝母懷疑道:“這算什麼辦法,能有用嗎?”
謝靜緩聲道:“小姑娘,最是好面子的年紀,把事情鬧難看她臉上也沒光。”
謝母皺了皺眉,說:“行,那我和你一起去,再叫上曉麗和小芊,去她家鬧,去她畫室鬧,我還就不信治不了這死丫頭。”
“我吃飽了,去上學了。”謝知遇突然站起身。
謝母話說到一半被打岔,不悅的瞪了謝知遇一眼,罵了句:“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和你媽在這為你陶叔的事情都快急瘋了,你可倒好,跟沒事人一樣。”
謝知遇腳步微頓,沒有說話。
謝母不甘心的嘟囔了句:“早知道就不該生你,遇到事一點用處都沒有,趕緊滾,别在這礙我們眼。”
謝知遇仿佛沒有聽見謝母讓人難堪的話,背着書包,眼皮淡漠的垂下,離開陶家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