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
陶然剛想開口,就落入一個滾燙炙熱地懷抱。
他身上還穿着下午那套衣服,衣服沒有幹,洇濕出深色痕迹,臉頰透出不正常潮紅,上挑的眼睛因為生病微微下垂。
他似乎有些燒糊塗了,整個人無力的靠在她身上,手臂虛虛攬着她的腰,腦袋沉沉落在她頸間,灼熱氣息吞吐在頸側的皮膚,燙地人心顫。
少年再清瘦,也有一米八多,全身重量壓在陶然身上,陶然險些喘不過來氣,“謝知遇,你給我正常一點。”
謝知遇喉間發出無意識的輕哼,腦袋在她頸間蹭了蹭,像生病的小狗尋求主人安慰。
陶然感覺脖子那裡癢的不行,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少年燒地站都站不穩,步子明顯踉跄了一下,眼看着有往後摔的趨勢。
陶然眼中閃過慌張,連忙去拉謝知遇手臂,可是卻被他的力道帶着一起往下摔去。
地闆鋪的厚厚地毯,走上去不會有丁點噪音,可是摔上去那就不好說了。
嘭的一聲悶響,少年背抵地,給她當肉盾,他一隻腿微曲,玉似的臉上閃過痛色,喉間發出悶哼。
陶然發誓她真的隻是輕輕推了他一下,誰知道他現在這麼脆皮。
她連忙從少年身上爬起來,話裡擔憂,“喂小鬼,你沒事吧?”
她想要扶起他,手指不小心觸到他的臉頰,那溫度燙的她眼皮直跳。
陶然費力攙起他到床上,剛想起身,一隻手臂卻伸了過來,攬着她的腰往後帶去。
天地旋轉間,陶然被謝知遇壓在身下。
“你幹嘛?”陶然有些控制不住火氣。
話落的下一秒少年滾燙的唇貼了上來。
因為生病的緣故,他的唇溫度熱的讓人心驚,柔軟薄唇貼上她的,似乎覺得這樣不夠,少年頂開她的唇縫想要頂進去。
太過震驚,陶然清淩的眼有些茫然情緒。察覺到少年意圖,陶然倏然回神,接着是不可抑制的怒火,她狠狠推開少年。
坐起身,巴掌伴随着她的怒斥,“謝知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謝知遇腦袋被打的偏過去,陶然那一巴掌用了太大力氣,少年完美颔面瞬間一個清醒巴掌印。
他眼睛泛起潮紅,黑眸迷離,深深地看着她,裡面的情緒複雜的陶然看不懂。
陶然胸腔劇烈起伏,她狠狠擦去唇瓣水漬。沒有想到,有一天她的便宜弟弟會親她,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她有些惡心,看少年哪哪都不順眼。
本來想着送他去醫院,這下什麼心思都沒了,她拎起地上的包,冷聲道:“混賬東西!自己一個人自生自滅吧。”
陶然走到門口,打開門,身後響起急促腳步聲,開了一半的門被少年單手阖上,滾燙身軀再次貼了上來。
他篡住她的手腕,把她壓在門上,彎腰,低頭狠狠親了上去。
陶然怒不可揭,她兩隻手都被少年握在掌心,強迫的十指相扣。
她用腳踹他,他就這樣握着她的手向下按住,膝蓋強勢破開她腿間,微曲,陶然被迫坐在他腿上。
方才還沒有力氣,一推就倒的脆皮少年,現在力氣大的驚人,陶然根本抵不住他力道。
他這次終于如願,舌尖破入她齒間,探入,陶然惡心的不行,狠狠咬了下去。
她用了死勁,有鐵鏽味在彼此唇齒間漫延,少年身子明顯僵了一瞬,陶然趁着這機會連忙推開少年。
兩人唇瓣分開,少年嘴角流出血漬。
陶然揚手。
啪——
又是一個耳光,這次少年臉都沒偏,尤不解氣,她又删了她兩耳光。
她厭惡的看着他,“謝知遇,以後别讓我看到你。”
少年身子輕顫,下一秒,豆大淚珠從那雙漂亮眼睛裡滑落。
他大步上前,緊緊抱着她,嗓音委屈,“靈靈……”
“别不要我。”
陶然:“……”
她拽住他頭發,迫使他仰起頭,一個字一個字問:“謝知遇,我是誰?”
謝知遇眼角紅的厲害,他呼吸莫名有些重,開口:“靈靈…你是靈靈…”
陶然探究的視線看向他,她嗤笑,“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謝知遇沒有說話,眼白因為流淚加上發燒的原因泛起紅潮,臉頰巴掌印紅腫可憐,他呼吸灼熱的燙人,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下一秒就向她身上倒去。
竟是燒暈了過去。
陶然咬牙,她像丢垃圾一樣推開少年,少年身體沒有支撐向牆倒去,腦袋撞到牆上發出砰的悶響,聽着就疼。
陶然冷冷注視這一幕,沒有上前幫忙的想法。
少年纖長的睫羽垂落,摔那麼狠都沒動一下,顯然是真昏了。
陶然眸有郁色,很想就這麼丢下他直接離開,可是她想到了在醫院裡,少年一天往返兩次給她做飯送飯。
“還真是欠你了。”她冷笑。
陶然撿起地上包包,從裡面掏出手機,在網上了買了退燒的藥品,選擇送貨上門。
她目光在屋内找了一圈,看到桌上的體溫計,走過去拿起,回到門邊,有些粗暴的塞到少年唇縫。
過了幾分鐘她抽出體溫計,看了眼上面度數。
41.3度。
比前面更燒了,溫度計刻度幾乎到尾端,要知道溫度計最高也就42度。
高燒會引起頭暈嘔吐,精神錯亂,昏厥等狀況,陶然面色難看。
她踹了踹他小腿,“真燒傻了?”
所以把她認成旁人。
屋内寂靜,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陶然也沒指望謝知遇回答她,她蹲下身,把他手臂繞到自己脖子上,費勁扒拉把他弄到床上。
她冷冷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少年,因着走動摩擦,袖口被向上撩起弧度,露出冷白小臂,小臂上有幾處猙獰疤痕。
真是個蠢貨。
她自殘,他跟着她自殘。
那疤痕很深,這輩子都不會堙滅。
陶然眼睛有些被燙到,她抿唇,向浴室走去,再次出來手上拿着冷水侵濕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