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似笑非笑:“空調壞了你不應該找民宿老闆嗎?”
謝知遇笑容不變,我剛剛去樓下找了,老闆剛好不在。
陶然:“那給他打電話。”
謝知遇拿起手機,撥了個号碼過去,遞給陶然,“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
陶然沉默:“……”
“滾進來,關門。”
謝知遇乖乖應好,轉身的瞬間唇角微微勾起。
陶然實在是困了,她指了指牆角沙發,“沙發在那裡,怎麼睡你自己看着辦,不許關燈,不許吵到我。”
謝知遇輕笑,保證道:“不關燈,我也不會吵到姐姐的,姐姐放心。”
陶然聞言懶懶嗯了一聲,走到床邊,躺下,很快進入夢鄉。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後,站在牆角的少年悄無聲息靠近,就那麼在床邊席地而坐,安靜注視了她許久。
陶然第二天是被鬧鐘吵醒的,畫室八點上課,她每天都訂七點半的鬧鐘。
房間裡已經沒了謝知遇身影,他抱來的枕頭被子也不見了,茶幾上放着保溫袋和紙條。
陶然拿起紙條看了眼。
姐姐,我回晉市了,下次再來看你,我買了早餐,你記得吃,還有姐姐答應陪我去醫院,沒有兌現諾言,那就罰姐姐把早餐都吃光吧,我會檢查的。
紙條背後還畫了個嚴肅小狗的表情包,小狗表情生動,莫名像少年闆起臉的樣子。
陶然看的好笑,看着看着,她莫名覺得紙條上的字迹有些眼熟。
少年的字很好看,筆迹鋒銳流暢,她好似在哪裡見到過許多次。
剛睡醒大腦有些怔松,陶然一時間也有點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字迹,她懶得再想,放下紙條,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陶然檢查了下東西,拎起小包和早餐,下樓退房。
民宿老闆在電腦操作退房手續,陶然狀似不經意開口,“對了老闆,淩晨三四點我房間空調有點問題,下樓找你你卻不在,打電話也沒有人接。”
老闆聞言擡起頭,迷茫道:“不可能,那個時間段我一直在這坐着,沒人來找我啊,手機也沒有電話進來,小姑娘你是不是記錯時間了?”
陶然垂眸,輕輕扯了扯唇角,“嗯,不好意思,應該是我記錯了。”
走出民宿大門,門口停着輛出租車,司機從窗戶探出頭看她,“是陶小姐吧,你弟弟提前租了我的車,讓我送你回畫室。”
陶然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鐘上課,她沒有拒絕。
打開車門上車,陶然眸中冷淡,早晨起床的輕松心情已然沒了。
途中少年似乎掐着點,給她打了個電話。
少年嗓音愉悅,“姐姐吃早餐了嗎?”
陶然看了眼手中還未拆封的早餐,淡淡道:“吃了。”
少年溫柔含笑的聲音透過電流在耳邊響起,“要全部吃完的,姐姐要拍照片給我檢查。”
陶然嗤笑:“你覺得可能嗎?”她語氣冷淡,“快到畫室了,挂了。”
通話被單方面中斷,謝知遇坐在飛機上,黑眸陰沉。
按照司機給他發的接到女孩時間來看,現在車應該隻走了一半,不可能這麼快都到畫室。
姐姐又騙他。
謝知遇想要再打個電話過去,可是飛機即将起飛,乘務員過來提醒他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
謝知遇抿唇,把手機關機。
好不容易熬到飛機降落,謝知遇第一時間給陶然打電話,不大意外的無法接通,發去的信息也是石沉大海。
謝知遇眉心輕蹙,心緒莫名有些亂。
…
直到統考結束,回到晉市畫室,陶然都沒有再和謝知遇聯系。
她隐約猜到了些什麼,卻不敢去确認。
統考考完不是結束,陶然要接着考校招,唐語也是一樣,她們都暫時不回學校上文化課,兩人依舊是在一個畫室。
晉市的畫室長時間空着,地面落了厚厚一層灰,老師組織同學打掃衛生,打掃完才能離開。
陶然默默幹活,靠門邊的女生喚她,“陶然,外面有人找。”
陶然放下手中拖把,向外走去。
目光觸及到廊下站着的身影時,陶然腳步頓了一瞬。
不過是一周時間不見,少年看着卻瘦了許多。
他戴了頂冷帽,露出深邃立體的五官,淺色上衣白色牛仔褲。少年寬肩窄腰,身姿修長,妥妥的衣裳架子。
這一身穿搭簡單随性,是很有味道的帥氣,但卻找不到半分和那人相似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