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美藝術節的活動不僅僅有藝術市集,還有藝術家特展,藝術講座等活動。
秦蓁作為特邀藝術家,不僅會參加藝術市集,主辦方還會為其布置藝術特展。
秦蓁布置好攤位的第二日,尋美藝術節的負責人告訴她特展内容已經布置好了,讓她去看一下。
于是,秦蓁和施渝簡單地吃完早飯就去了尋美藝術館,跟着工作人員進了特展區域。
她們來的早,展區裡面沒什麼人,領她們進來的工作人員說展區的負責人恰巧有事,要過一會兒才能來。
秦蓁她們點頭,表示理解。
特展區域會集中展示特邀藝術家的作品,秦蓁一進去就看到了自己的處女作《曉》挂在了最中央的位置。
廢墟荒野之上,一輪明月慘白慘白地升到空中,荒涼凄美。然廢墟的旁邊,一個少年眼神溫柔,輕輕地撫摸着橘色的貓,陡然之間,讓這幅畫作顯出一絲溫馨。
如此風格迥異的兩種畫風呈現在一幅作品上,幫她拿到了第一個國際大獎。
秦蓁很喜歡這幅畫,但說實話,這幅畫是她早期的作品,各方面還比較稚嫩。曾經與她合作過的主辦方多喜歡她後期的作品。
所以看到它被放在如此醒目的位置,秦蓁不免有些好奇。
施渝瞧秦蓁看得出神,問道:“你為什麼一直盯着它看?”
“你說他們為什麼把這幅畫挂在中間?”
秦蓁剛問完,她的手機正巧響了,是媽媽打來的電話,她剛要走到一旁去接電話。
施渝一把抓住了她,指着不遠處道:“你要不等一下,展區的負責人來了。”
秦蓁猶豫了一下說:“施渝姐,應該沒什麼大事,你幫我應付一下。”
秦蓁說完,也不管施渝有什麼為難之處,就走出去了。
臨出去之前,她聽到展區負責人問施渝:“請問是夜雪老師嗎?”
“夜雪”是秦蓁的筆名。
施渝鎮定地問:“你找夜雪有什麼事嗎?”
展區負責人說:“哦,是這樣的,我們想問夜雪老師對這個布局滿不滿意?”
“滿意……”
後面的話,秦蓁沒有聽到,她接通了媽媽的電話,岑秋柔詢問她這兩日待得如何?有沒有不适應的地方?
秦蓁溫柔地交代這兩日的情況,以免岑秋柔擔心。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岑秋柔忽然提醒道:“蓁蓁,你爸爸的忌日快到了,你若是有空去祭拜一下吧。”
“好。”秦蓁頓了一下,應道。
這些年來,她們一直沒有回來,就怕會觸景生情,但逃避也不是辦法。
秦蓁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才走進了展區,向施渝走過去。
施渝正苦惱地向負責人解釋:“我不是夜雪。”她對秦蓁的畫極其熟悉,剛剛便和負責人多聊了幾句,沒想到負責人直接肯定她是夜雪了。
這個圈子裡有很多人都不願意透露自己的長相,負責人以為面前的人也抱有這樣的想法,便自以為了解地說:“夜雪老師,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透露你的任何信息的。”
秦蓁過來就看到一臉郁悶的施渝,問道:“怎麼了?”
“又把我認錯了。”
秦蓁笑笑:“施渝姐,這是你該得的。”
秦蓁不喜歡與人交際,談合作的事都是由施渝去做,久而久之,便有人認為施渝就是“夜雪”。
秦蓁無所謂,對于這些虛名她不在乎,甚至巴不得沒有人認識她,這樣她便能安心創作了。
施渝将剛剛負責人和她說的内容都告訴給了秦蓁,随後又說道:“我剛剛問了他們為什麼把你的畫挂在了最中間,你猜他們怎麼說?”
秦蓁一怔,好奇道:“怎麼說?”
施渝笑着說:“負責人說昨天程總來展廳察看,一眼就看到這幅畫,還要求他們必須把它放在中間的位置。”
她心中一震,竟是程煜要求的,這麼說,他看到這幅畫了?
她的手不自覺地捏緊。
以至于在去往市集的路上,她都有些恍惚。
施渝有些奇怪:“蓁蓁你怎麼一直心不在焉的?”
秦蓁不自然地笑道:“我隻是想不通程總怎麼會要求把畫挂在中間。”
“你畫的好呗。别想了,帶我去攤位看看。”
秦蓁點頭答應,帶施渝去她們的攤位,攤位的木架上擺放着她們帶來的周邊,錯落有緻。
施渝笑着誇贊道:“蓁蓁布置的攤位肯定是全場最好看的。”
秦蓁笑着搖了搖頭,她道:“你是誇我呢,還是誇攤位呢?”
施渝眉目一挑:“都誇。”
尋美插畫藝術節明天才正式開始,但也有一些品牌的負責人今天就來了,因為想尋找合适的插畫家進行合作。
秦蓁正和施渝有說有笑的聊天時,有一個穿西裝的青年男子,他在秦蓁和施渝之間逡巡了一圈,便向施渝開口問道:“請問老師願意與我們品牌進行合作嗎?”
施渝無奈地看向秦蓁,秦蓁以眼神慫恿施渝上前去談合作。
施渝走向前去,與那人進行交談。
秦蓁找了一個角落站着,談合作這事交給施渝是最好的。
等待的時間有點長,秦蓁無所事事地玩着自己的衣角,任由腦中的思緒随意蔓延。
周圍人聲嘈雜,她站在人群之外,與熱鬧無關。
秦蓁是被一群人的讨論聲拉回了思緒,她們正在讨論昨晚程煜的新聞采訪。
“昨天的采訪你們都看了嗎?程總好深情,沒想到這個藝術節是為他的前女友創辦的。”
“程總這麼深情,為什麼會和他女朋友分手啊?”
秦蓁的手一頓,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議論八卦的人也怕被别人聽到。
“聽說是程總的前女友甩了他。”
“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真的。”
“我不信,這麼隐秘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呢?”
“當年我在他們隔壁學校讀書,聽說程總還央求過他前女友,可還是被果斷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