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打電話去酒店問了,他們說秦小姐她們一大早就沒有出來。”高達将自己得來的消息告訴程煜。
程煜看了一眼時間,九點一刻,他沉思片刻,說:“她們來了告訴我。”
“等一下,十點鐘還沒出來,讓酒店的人去敲一下門。”高達還沒說話,程煜補充道。
高達:“好的。”
想到之前程總交代的事,高達謹慎地說:“總裁,之前的事調查清楚了,那日找秦小姐麻煩的人叫錢成磊,是錢氏集團的公子。”
程煜在腦海中搜索了一圈,沒有任何印象,他問道:“哪個錢氏?”
“瀾城的錢家,這些年來一直走下坡路,我們和他們沒有生意上的往來。”
程煜皺眉:“那日他為何去找秦蓁麻煩?”
“據我們調查,這人吃喝嫖賭樣樣都沾點,估摸着是他故意去找程小姐的麻煩。”
程煜冷笑一聲,眼底寒光乍現,原是這樣,他修長的手指在桌上不緊不慢地敲擊着,又讓高達離近了一些,小聲地叮囑他去做一件事。
高達躬着身,點頭應和。臨走之前,程煜警告道:“要是做不好,就不用來見我了。”
高達再三保證一定會做好,就轉身準備出去了。
突然,程煜又叫住了他,高達疑惑地看向程煜,仿佛在問程煜還有什麼吩咐?
程煜心中煩悶,人家又不領情,他幹嘛要做這些事?
高達見自家總裁的臉色突然變冷了,又抿着嘴不說話,心中鼓點震震,他小心翼翼地猜測道:“總裁,這事還要辦嗎?”
“辦。”他說的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高達搞不清楚程煜為什麼生氣,立馬溜了出去。
程總最近的情緒真不穩定,他要離遠點。
程煜揉了揉眉心,伏案看文件,隻是心中一直有一股燥意,揮之不去。
他幹脆不看了,走到落地玻璃那,天空烏沉沉的一片,地下虹燈閃爍,車流如織。昨天的畫面一幀一幀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她的堅持,她的倔強,她的脆弱,她的淚水……每一幕都能挑動他的神經,牽動他的情緒。
程煜,那些都是假象,别被騙了,别心軟了。當初的傷害還不夠嗎?
程煜的眼底浮現出天上的烏雲,在不停地翻滾着,越滾越濃。
手機鈴聲響起,程煜去接電話,是酒店的前台。
“程總,秦小姐她們房間還是沒人出來,我們敲門敲了很久也沒有人應。”
“你們繼續敲,我現在就來。”程煜聽到消息,臉色一變,剛剛那些思緒已經全部抛到腦後,他現在隻想确定秦蓁沒有出任何事。
程煜急急匆匆地出去了,一邊走一邊想聯系秦蓁,卻想起來他還沒有秦蓁的聯系方式。
程煜的面色比瀾城連日的雪還冷。
秦蓁和施渝喝了一宿,醉的不省人事,外面的敲門聲一直在耳邊響起。
秦蓁皺着眉頭:“好吵啊。什麼聲音啊?”
“有人在敲門。”施渝不耐煩地道。
“好煩,不想搭理。”
施渝“嗯。”了一聲。
兩個人伸手拿了抱枕捂住耳朵,當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繼續睡。
迷迷糊糊中,秦蓁好像聽到了程煜的聲音:“秦蓁開門,不開門我把門砸了。”
她一下子驚醒過來,使勁搖醒施渝:“施渝姐,你有沒有聽到程煜的聲音?”
施渝煩躁地睜開眼,伸手摸了摸秦蓁的額頭:“沒發燒啊,蓁蓁你喝糊塗了吧,程煜怎麼會在酒店呢?”
說完,就重新找了一個姿勢繼續睡覺。
秦蓁不确定問道:“真的嗎?”
施渝被問煩了:“是的,繼續睡吧。”
兩人才睡了沒多久,這時候不僅頭疼,而且腦子也比較迷糊。
秦蓁也懷疑自己聽錯了,她換一個方向打算繼續睡,門口又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門鈴聲。
“秦蓁,開門,我聽到你的聲音了。”
秦蓁吓了一跳,這的确就是程煜的聲音,想起昨天的事,秦蓁拍了拍頭,喝了一晚上的酒,有些斷片了,門口的鈴聲變成了敲門聲。
“砰砰砰——”讓人忽視不得。
秦蓁揉了揉有些發暈的腦袋,搖搖晃晃地向門口走去。
“咔嚓”一聲,門開了,程煜的手高高擡起,還是敲門的那個姿勢。
門口的其他人見門開了,裡面的人沒事,也都散了。
秦蓁頭發淩亂地披散在她的肩頸,眼底一片青黑,朦胧的眸子還殘留着未散的醉意,眼波流轉間帶着幾分慵懶的狀态,讓程煜想到了雨後的海棠。
程煜下意識地看向遠處,淩亂的房間,滿地的酒瓶,鼻尖還傳來濃濃的酒味,這兩人是喝了多少酒?怪不得到現在還沒酒醒。
他皺起眉頭:“為什麼喝酒?”
程煜看着她,走廊上的燈光映在他的眼底,竟比星光還亮。
秦蓁腦袋還處在發蒙的狀态,冷不丁地向前栽了下去,程煜連忙扶住她。
秦蓁正好看到他的眼睛,竟然伸出手去摸,程煜躲開了,秦蓁噘起嘴:“想喝就喝了。”
程煜的眼眸一點點地暗下去,他自嘲一笑,到底還在期待什麼?
他将秦蓁扶正,冷冷地嘲諷道:“喝了酒,連攤位都不顧了。秦蓁,你也沒有多熱愛畫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