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1攤位，秦蓁和施渝一早就來了。

施渝這幾日一直在談合作的事宜，現在合作談完了，就和秦蓁一起來攤位了。

她這幾日已經談成了三四個合作，這些合作的人要麼是在展館裡看到秦蓁的作品後主動聯系的，要麼是在市集上和秦蓁要的名片。

她習慣性将合作的文件全部拍照存到手機裡，此時将手機遞到秦蓁的面前：“看，這些都是最近談下來的。”

秦蓁将手機拿起來，誇道：“施渝姐真厲害。”

“那必須，沒有我談不下來的合作。”

“是是是。”秦蓁迅速附和，聽在施渝的耳裡，像是有些敷衍。

施渝“切”了一聲，吐槽道：“一點都不真誠。”

秦蓁隻是笑，将這幾份合同仔細看了一下，有稍微高端一些的品牌，也有小衆的不知名的品牌，但是秦蓁看到最後一個合同，驚訝了一下。

她看向施渝，訝異道：“這是Bond的合作嗎？”

Bond是一個意大利品牌，也是秦蓁最喜歡的一個品牌，它家的首飾靈動又不失夢幻，而且每一件都包含着設計師的心血。

施渝微微揚起頭，帶着一點小驕傲地說道：“對啊，我看你手腕上一直戴着她家的那款手鍊，就猜到你很喜歡它家的首飾了。”

施渝邊說還邊向秦蓁的手腕看去，但是看到她的手腕上幹幹淨淨，沒有戴任何的首飾，她皺眉拉過秦蓁的雙臂，将衣服撸上去：“手鍊呢？”

秦蓁收回雙手，不自然地道：“那條手鍊太舊了，我就摘下來了。”

“真的嗎？”施渝懷疑地看向秦蓁，自從她們來到瀾城，她就沒有看到秦蓁戴那條手鍊，而且秦蓁昨晚回來之後，也有些不對勁。

“真的。”秦蓁急忙說道，不知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為了說服别人。

她拿着手中的合同，轉移話題道：“Bond與我們合作的方向是什麼？”

談到正事，施渝立馬嚴肅起來，她道：“明年Bond會發布一款新的情侶對戒，他們宣傳的時候想用上動畫插畫的方式來營銷。”

“動畫插畫？”秦蓁皺眉，她以前還沒有做過這類的項目。

“對啊。”施渝理所當然地道。

秦蓁無奈：“施渝姐，你就這麼相信我啊，不怕我搞砸了嗎？”

“沒多大區别的，我相信你。”施渝鼓勵道。

施渝的眼神裡滿滿的信任，秦蓁忍不住笑着點點頭，她其實也挺想試試這個方向了，既然有人支持，還有什麼好怕的。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等着客人上門，秦蓁的眼光則不自覺地看向來來往往的人群，好像在尋找熟悉的身影。

就連施渝都注意到了，她問：“蓁蓁，你在找誰？”

“啊，我沒有啊。”秦蓁立馬否認。

“我看你不斷地掃向四周，還以為你在找誰呢？”

“沒有啦。”秦蓁笑笑，她的手不斷地搓着衣角，掩飾自己的心虛。

該說的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互不相見才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她舒了一口氣，掐斷心中最後一絲念頭。

等她再擡頭的時候，卻意外看到了孫思琪，她和那日一樣，穿着職業的套裝，震驚地看着她。

那天，孫思琪從程煜的辦公室下來之後，也在藝術館找過秦蓁，但是沒有找到，她氣炸了，程煜這找了新人，他還是忘了秦蓁嗎？她替秦蓁不值。昨天，她聽說錢成磊被人擺了一道，影響到整個錢氏的形象，她心中覺得不對勁，錢氏這幾年是在走下坡路，但畢竟基業還在，本地的企業家不會這麼快就招惹他們。

再聯想到程煜最近一些列的反常行為，她決定來找程煜問清楚，沒想到看到了秦蓁。

秦蓁一瞬間僵硬了一下，然後笑着問道：“需要買什麼東西嗎？”

作為攤主，看到客人上門，她已經習慣性地露出笑容，詢問需求。

孫思琪環視了一下，攤位很小，裡面都是放着一些笑物品，看上去破舊又擁擠，而她曾經那個最閃耀的朋友正坐在攤位前，以一個标準的笑容問她需要什麼？那些驕傲與張揚全部都消失了。

這一點不是她印象中的秦蓁，秦蓁怎麼可以在這裡擺攤了，即使她家破産了，她也應該是一個大畫家不是嗎？

孫思琪向前走去，進到裡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生氣地問：“秦蓁，你真的在這裡擺攤？”

秦蓁搞不懂孫思琪為什麼要來，也搞不懂她為什麼如此生氣？

她重新問道：“你要買什麼嗎？”

她怎麼可以如此理所當然，孫思琪走上前去，扶住秦蓁的肩膀，喊道：“你怎麼可以來擺攤？”

施渝見一個陌生人上來就對秦蓁大喊大叫的，連忙上前要撥開孫思琪的手。

卻被孫思琪瞪了一眼：“滾。”

秦蓁的眼神頓時冷下來，她猛然掙脫開孫思琪的束縛，擋在施渝的面前，關心地問施渝：“施渝姐，你沒事吧。”

施渝搖頭，剛想問秦蓁這人是誰？

卻被孫思琪打斷，她眼神通紅：“秦蓁，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我沒義務一定要回答你的問題吧。”

孫思琪臉色煞白，後退了一步，仿佛想起了什麼，愣了一會兒才回道：“你說的對，你是沒必要回我的問題的。”

“如果你不買東西的話，可以走了。”

秦蓁的眸子冷漠又厭惡，孫思琪被震住了，她以前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的。

孫思琪喉嚨微哽地問道：“秦蓁，我們可以單獨談一談嗎？”

“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這個必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