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的吻很輕，輕得就像羽毛，可是其中暗含着的擔憂和焦急卻像是最好的甘霖，澆滅程煜的嫉妒之火，熄滅了他周身暴虐的氣息。

林睿隻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刺眼至極，他本以為這一次碰到秦蓁是上天給他的緣分，隻要秦蓁心中的執念消失，他就有機會了。甚至程煜出現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竊喜更強了，因為他清清楚楚地意識到兩個人之間存在問題，所以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激怒程煜，就能穩占上風，可惜，這一切在秦蓁主動吻上程煜的時候就消失了。

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愛他。

程煜不可置信看着秦蓁，他緊皺的眉頭微微松開，瞳孔微微睜大，等秦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程煜的視線緊緊地跟随着秦蓁，嘴角緩緩上揚，連壓了兩次都沒有壓住。

隻是，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程煜想問清楚，可是沒來由的，心中起了一層怯意。

他的眼中有着迷茫與不安，秦蓁心中一酸，即使是當初那般清貧時，他也始終是自信的，她再這麼糾結下去，對她對程煜都是傷害，那還不如踏出這一步試一試，隻有試試才知道兩個人能不能重歸于好不是嗎？

于是秦蓁說道：“程煜，這就是答案。”

“不是哄我的嗎？”程煜聲音沙啞。

“不是。”秦蓁笑着安撫程煜。

程煜緊緊地抱住秦蓁，仿佛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這樣，兩人才不能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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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程煜和秦蓁正在宴請林睿，秦蓁給兩個人互相介紹。

“程煜。”

“林睿。”

秦蓁介紹得相當簡單，但是兩個男人之間卻像是隔着一層看不見的硝煙，空氣中暗含着一場無聲地較量。

最後，程煜先伸出了手，他的眉眼上揚，帶着挑釁：“你好。”

林睿身子前傾，握住程煜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你好。”

兩人的手在空中僵持着，因為用力，他們的骨節微微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們的面上維持不變，仿佛一定要在秦蓁面前分個勝負出來。

秦蓁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這兩個人也太幼稚了吧，她說：“你們倆先坐着，我去一下洗手間。”

不等兩人反應過來，秦蓁就走了。女主角都走了，再比下去也沒有了意義，兩人互看一眼，同時放手。

餐廳裡的人不多，正播放着舒緩的音樂，而兩人之間的氛圍卻不友是很好。

程煜正襟危坐，氣勢十足，威脅道：“離秦蓁遠一點。”

林睿不甘示弱：“秦蓁知道你替她做決定嗎？”

程煜臉色一變，秦蓁的确不喜歡别人替她做決定，可是看着林睿，程煜心中充滿了巨大的危機感，即使知道秦蓁不喜歡，他也要做：“蓁蓁喜歡我，她會理解我的做法。”

“程煜，看來你并不了解秦蓁。”

“我和秦蓁八年前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了？再怎麼樣，我都比你了解秦蓁。”程煜得意地道。

“是嗎？她的低谷期是我陪着她度過的，你當時在哪呢？你知道秦蓁經曆過什麼？最在乎的是什麼？最喜歡是什麼呢？你說我了不了解她呢？”

林睿看着程煜的臉色一點點變差，心中竟露出了快意，其實他遇見秦蓁時，她已經渡過了低谷期，隻是看到程煜那般得意的樣子，他的理智被嫉妒的小蟲一點點地啃噬掉，不就是比他先遇到秦蓁嗎？若是秦蓁先遇到他，還會喜歡程煜嗎？

他接着道：“你說秦蓁喜歡你，為什麼她連這些事都不告訴你呢？”

“誰說我不知道，秦蓁最喜歡夜雪畫的《曉》。”程煜嘴硬道。

“夜雪的《曉》？”林睿疑惑地笑出聲來，他竟然不知道秦蓁就是夜雪，林睿的笑聲越來越大，甚至看程煜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程煜覺得他的笑是如此的刺耳，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刺眼，秦蓁到底隐瞞了他什麼？他的心密密麻麻地疼起來。

“程煜，遲早有一天我會将秦蓁從你手中搶過來。”

“你做夢。”

程煜嘴上堅定，但是他的心中卻有一點恐慌，他們相遇以來，秦蓁從沒有說過這些年她是怎麼過的？

秦蓁回來時，就看到剛剛兩個争鋒相對的人擺着一張冷臉，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她略微頭疼，也不想管這檔爛攤子事，畢竟他倆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