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霍曜陽不愛甜,餐桌上沒有類似的菜品,有的是千篇一律的清淡菜式,翻來覆去是他喜歡的鹹湯,他愛吃的清水蝦。
“真的呀,你愛吃就好,我就知道你喜歡。”
沈君瀾把置物架最上面的紫皮糖拿下來兩顆,小心翼翼推到霍宴池面前。
“霍宴池,你今天不開心,可以吃兩顆。”
小花貓臉無限湊近,臉頰鼓了鼓,嘴角的小梨渦凹進去,霍宴池心髒登時漏了半拍。
霍宴池發癢的指尖擡了擡,在快要貼在小葉子臉頰時,又悻悻收回。目光繞了一個圈,又落在紫皮糖上。
他想要三顆,兩顆紫皮糖,一個小葉子。
“霍宴池,要去看星星嘛,今天星星特别亮。”
霍宴池把餐桌收拾幹淨,跟着小葉子一起上了頂樓的天台。
遮陽棚下的椅子太久沒打理,落了薄薄一層灰,小葉子踟躇好久,還是沒坐下。
被霍宴池養的都有潔癖了,靈體大概率不沾灰,但他還是不願意坐下。
在沈君瀾猶豫的幾秒鐘裡,霍宴池掏出濕巾紙仔仔細細擦了好幾次,确保沒有一點灰塵,才空出大半的位置坐下。
“霍宴池,還是你聰明。”
沈君瀾開開心心挨着霍宴池坐下,腦袋就靠在他肩膀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上的星星。
誰都沒再開口,遠處飄來幾聲蟋蟀的歌唱,依稀混合着蟬鳴。
空氣裡有淡淡的香氣,沈君瀾使勁嗅了嗅,調整好姿勢,幹脆窩在霍宴池懷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久到沈君瀾把他所有想說的話複盤了N次,才忐忑開口。
“霍宴池,我不知道我從哪來的,在我生活的地方隻有我一株君子蘭。樹爺爺說可能是鳥雀銜來的種子,在那片肥沃的土地裡紮根發芽。”
“記憶伊始就是那座充滿靈力的山,好像天生知道我和那些草木不一樣,又不知道到底哪裡不一樣。”
“我所有知識都是拼湊來的,遇到你之前天生地養,遇到你之後,嬌生慣養。”
沈君瀾揚了揚唇,他下巴微擡去看霍宴池的眼睛。
“以前我沒有這麼嬌氣的。”
“霍宴池,你就是我的家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我也可以養你的,不要在意那些話,像他那樣罵人真的會遭天譴的,不信你就等着看。”
霍宴池眼眶有些酸,他的小葉子七扭八拐說了這麼多,其實還是想安慰他。
他也隻有小葉子了,不是在意那些話,是在意小葉子對他的看法。
極緻的沒有安全感。
小葉子眼裡的他一直是柔和的,頂多是冷漠的,像今天那樣起了殺心,他怕小葉子害怕他。
僅此而已。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小葉子隻能陪着我。”
“好,霍宴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陪着你。”
他是霍宴池養的,除非霍宴池趕他走,要不然他是要在霍宴池這賴一輩子的。
璀璨的星星兩人都沒有好好欣賞,沈君瀾自覺安慰好了霍宴池,心情愉悅,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謠,黏黏糊糊挂在霍宴池身上。
他雙腿緊緊圈着霍宴池的腰,手指扯着霍宴池的衣領,趴在他肩膀上裝睡。
“我睡着了,霍宴池,你隻好背我回去了。”
霍宴池求之不得,他故意踉跄一下,好讓小葉子的手臂圈的更緊一些。
“慢點慢點,摔倒了兩個人一起疼。”
“你疼,我心疼。”
霍宴池心髒又被軟乎乎地戳了一下,他的小葉子就是有這種一句話就讓他安靜下來的魔力。
他舍不得讓小葉子心疼,那就隻能盡可能保護好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