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草草需要澆灌啊,人也一樣,需要花匠把多餘的枝葉剪掉,人也要,把負面情緒剪掉,那些東西是多餘的,”沈溪溪自己也不太懂自己在說什麼,反正就是喃喃自語,“總會有人給你帶來快樂的,不過男媽媽,你把我看的這麼重啊。”
蘇沐秋深吸一口氣,把鼻涕紙惡狠狠地扔到垃圾桶裡,“你再叫我男媽媽?”
“就要男媽媽!”
“……算了。”就這樣吧,男媽媽也算特殊稱号呢。
“沐秋哥,你很會照顧人呢。”
“我照顧你們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好嘛!”同樣是哥哥,相比較起葉修,他覺得自己的哥哥當的還是很稱職的。
“難道說年齡長的人就一定會擅長照顧别人嗎?”
“一般來說是這樣,因為經曆多。”
“那,你要我照顧你嘛?”
“咳,為什麼突然來一句這個?”青年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劇烈跳動的心髒安穩地在胸膛中躍動不已。
“我吧,也很調皮啊,轉過頭了才發現可能給周圍人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也是大家一直在照顧我,包容我,我才培養成了今天的性格,”
“不是啊,不是所有成年人都要變得成熟的,對一些人來講,任性是,呃,一種親近的行為表現?”
“更何況,我喜歡被你添麻煩。”
不添麻煩,就推動不了好感度累積了。
“果然我是個很過分的人呢,随随便便憑着一時興起,将這麼多人牽扯到一個畸形圈子裡,他們的感受我能感覺到,但是我不想去理會。”
“你在糾結他們站隊的事嗎?”
“不隻是理性感性的問題,這件事确實碰到了原則問題,”所以周澤楷和江波濤的态度是左邊,對于王傑希來說,原則不原則都無所謂,他看到的是理性的問題。
而喻文州是把原則和個人想法夾雜在一起,他想明白的,是究竟有多少個人可以為了她而忽視原則問題,一個人做事上可以偏向理性,也可以偏向感性,甚至上一件事是偏理性的,下一件事是感性的,一個人過于感性是沒有什麼值得批評的。
人們的通常想法一般都是,過于感性的人往往會把事情變得更加糟糕,通常持批判态度,而理性過頭的人會說他們沒有人情,大家自然而然就會遠離他們,也很少有人對這種态度進行批判。
“不過,他們有他們堅持的東西,我有我堅持的東西,隻是因為想法不同而已,我不能因為我個人就去強行改變他們的想法,”
“溫水煮青蛙。”
“我覺得也很殘酷的啊,沒有進入愛情的過去,兩個人本來就是獨立的,要讓對方互相遷就對方,叫他和她改變,是很難的。”
“可是愛情就是這樣,會潛移默化的發生作用,潤雨無聲的深入到行為裡。”
“想的太多啦,”她拍拍背包,“還給我準備了口紅和散粉是吧,感謝你沒有給我買死亡芭比粉。”
“應該多加一件衣服的,”他抱怨,“去了商店還要買衣服換着穿噢。”
“那麼,背包的新内衣是誰放進去的?”
“啊我沒電了!”
“叭叭”幾聲,一輛白色汽車朝這邊開來。
路面上已經積攢了不少的積水,有的車速過大,還會特意幫行人澆個腳,公交站台上的人并不多,看見有車過來還是下意識的往座位那裡靠了靠。
司機開的很慢,輪胎蕩起的水非常小,後排探出來一隻胳膊:“上車!”
“啊?”
“就是你,上車!”
“好。”聽出來那是張佳樂的聲音,她和蘇沐秋說,“樂樂接上我了。我不打電話了噢。”
副駕駛上并沒有人,車門被後排裡面的人打開,她剛打算鑽到後面去。
“副駕。”司機喊了一句。
“哦哦,”坐到副駕駛,沈溪溪拉好安全帶,“背包濕了,我就不放在後面了,我放腳底下啊。”
“膠州機場是吧。”司機問。
“是是,麻煩師傅……哎?”
她本來以為是張佳樂給她叫的車,陪她去機場,結果定睛一看,司機是林敬言啊!
似乎是被匆匆忙忙拉過來的,衣服很是不整齊,襯衫上全是折痕。
“前輩,還在Q市買了車啊。”
“沒有車不方便,”林敬言望着後視鏡,打着轉向,“比如張佳樂就沒有買車。”
“我連駕照都沒有考好嗎!”郁郁不樂的張佳樂反駁,本來能和他坐後排的,可惡的林敬言讓人去了前面,不過也好,副駕不容易暈車。
“本地人的隊長和副隊也沒買車!”
“聽到了吧,他嫌考駕照麻煩就沒有買,”
“老林你!”
“哎呀哎呀,别打起來了,”沈溪溪笑眯眯地,“前輩們送我去機場啊。”
“幾點的飛機?這個天氣,飛機會遲點開吧。”
“我定了明天早上的!”
“你是現在去機場,還是怎麼樣?”
“我都可以啦,看前輩們忙不忙。”
臨近集訓營比賽的那幾天,指導組是不會負責指導的,他們怕會幹擾學員的思路。
“當然不忙。”
林敬言道,“其他人沒打算送你嗎?”
“啊,我也不曉得呢,話說回來,樂樂哥是怎麼知道我出來了,是看見了?”
“打算跑過去送你零食的……”等了好久,連個人影也沒看到,低頭發個信息的功夫,她就嗖的竄過去了,根本沒有看到他!
“當心張副沒收。”
“那我們晚上去吃好吃的吧!”林敬言的車是本地牌子,裝飾的簡簡單單,什麼招牌貓,小動物,小人兒都沒有,有一個搖搖擺擺的太陽花,此時此刻沒有太陽,因此它在那裡蔫頭蔫腦,沒有車載香水的香氣,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艾草味道。
“打牙祭啊?”
“我要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