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并沒有什麼妨礙，方數則悠悠開口：“如果我們合作了，研究還會有自主權嗎？”

“當然有。”

“如果不賺錢呢？”

“我相信各位老闆的能力。”

“意思是能力不行随時可能被剔除？不迎合市場随時拜拜？”

喻宗珩沉默幾秒：“看來方老闆合作意向并不怎麼強嘛。”

“好說，隻是問一問基本的問題，畢竟合作了之後就等于要給貴公司打工了嘛。”方數則回答。

“我還以為這裡方老闆應該是最明白的。”

“明白什麼？”

“輿論的威力。”

方數則不說話看着他。

喻宗珩對着台下諸位：“方老闆前一陣的新聞大家有目共睹吧？雖不是我喻某所為，但實話說，我們公司出手的話，大家可能就見不到方老闆這個人了。”

無法反駁，他們确實有這個能力。

“方老闆的能力我還是很認可，但是領悟力怎麼不太強呢？吃過的虧還想再吃第二次？”

台上的人始終沒有一句話太大聲，情緒穩定語言平和，卻把這份威脅的意味傳遞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不合作的話看你不爽随時可以讓你消失。

合作尚能生存，單幹如履薄冰。

已經有老闆知道該怎麼做了，方數則卻不想屈服，他的努力不是想換來這個結果的。

有工作人員從側門進來，對着喻宗珩的耳朵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喻宗珩最後留下一句：

“給各位老闆時間考慮，離開時可以在門口處簽下意向書。”

說完就離開了，沒有關門也沒有保安在，給足老闆們自由，可以自行離開。

方數則沒有參與到讨論中去，他不可能和喻呈父親的企業合作，也不可能失去公司主導權。

但是别人的選擇他管不着，也無權幹涉。

正準備離開，卻在門口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喻呈一眼就鎖定他，走到他的身邊拉上手：“跟我走。”

方數則本來也打算離開，不過被這樣一拉，竟然有種被人帶離危險場所的感覺。

喻呈沒有告訴他要去哪裡，隻是急切的拉着他下樓。

樓下俨然是另一番場景，所有賓客都身着高定，舉止優雅，現在都面向同一個方向，不知道在等待着什麼。

方數則的手被喻呈緊緊攥住，他隐約感覺到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因為現在的喻呈看起來…又緊張又激動。

他們站在舞台下方的第一排，燈光忽明忽暗，台下觀衆都在等待着主人公的出場。

主持人走向台前，說出他的台詞：“歡迎大家參加東良公司少爺程亮和斐全公司少爺喻呈的訂婚儀式，讓我們……”

後面的話方數則通通沒聽清，喻呈？原來一樓舉行的是喻呈的訂婚宴嗎？

還沒有反應過來，方數則被喻呈拉着走向舞台中央。

不知這個訂婚儀式是怎樣一個流程，反正現在的台上，站了一排人，幾位家長在握手，新人倒是成了最不顯眼的角色了。

喻呈過去輕咳兩聲，帶着方數則擠到兩個中年男人中間，一邊，是喻呈的父親，另一邊，想來就是東良公司的總裁。

喻宗珩低聲怒斥：“你上來幹什麼？”

“我的訂婚，我為什麼不能上來？”喻呈壓根沒有壓低聲音，說的話清清楚楚落在台下前排人的耳朵裡。

“原來這就是斐全公司小少爺啊，真夠帥的，他好像那個明星啊！就是吧！我還以為是重名呢！”

“那他旁邊是東良的小少爺程亮嗎？”

“不是啊，程亮我見過的，不長這個樣子。”下面竊竊私語，程亮顯然經常在企業這邊出現，衆人都認識。

更何況現在他也從另一邊上了台，台下瞬間亂成一鍋粥。

喻呈從主持人手裡拿過麥克風，很禮貌的轉頭對着程董事長：“程叔叔實在抱歉，我爸為了和您家聯姻顯然沒告訴你們真實情況。”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說的時候晃了晃方數則的手，回頭滿臉挑釁的笑看他爸。

“還有，抱歉啊程亮少爺，我想我的身份跟您并不是很相配。”

喻呈父親一臉怒色，喝道：“閉嘴！”但顯然他更在乎自己的禮儀形象，沒有做出别的舉動，以至于話筒還好好的在喻呈手上。

“我初中才認識的我爸，為什麼呢？因為他不敢認我，我根本不是他的正牌…”

話筒聲被及時掐斷了。

喻呈和方數則在舞台中央站着，緊緊握着對方的手，宛如這個空間真正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