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宴冷着一張臉,在兩人的注視下,大步走到那名男人身邊的另一把檀木椅子上坐下,一副主人的姿态,悠閑地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自顧自地開始喝茶,一副絲毫不害怕的姿态。
那名刺客震怒,沖着宋懷宴大喊道,“大膽,見到三皇子還不下跪。”
三皇子?!宋懷宴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男子從頭到尾的裝扮确實是一副富家子弟的做派,周身的氣質也是充滿着傲氣。
宋懷宴起身禮儀周到地沖三皇子行了一個禮,“三皇子好。”還沒等三皇子說話又目中無人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我都還沒有計較你們把我綁過來,要殺我的事情。
給三皇子行禮都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下一瞬,三皇子将手上的貓兒放在一邊,望着宋懷宴的眼神中閃爍着不一樣的光芒,嘴角的笑意越發越大,“哈哈哈哈。”
“好久沒有見到如此有趣的人了。”
“這京城之中還有此般有趣的美人兒,沈大人果然是金屋藏嬌了。今日本王隻是請姑娘過來喝杯茶水,下面的人誤會了本王的意思,讓姑娘受苦了。”
宋懷宴拿着茶杯的手轉悠着杯子,面色看上去還是依舊的冷漠,白皙的小臉上滿是不悅的表情,她直直地反問道,“哦?”
“我剛剛怎麼聽到有人說要殺了我來着。”
“可是今日休息不好,有一些幻聽了。”
房子中的侍衛齊刷刷地抽出來刀,冒着寒氣的刀直直地對着宋懷宴一個人,眼中的兇狠之情仿佛要把宋懷宴立即撕碎一般。
周旭堯也不為自己過多地解釋,面上絲毫沒有心虛之态,隻是順着她的話說道,“那可能是姑娘幻聽了。”
“不知姑娘你是沈裘的什麼人?”
宋懷宴在心中暗暗罵着眼前之人,他問的不是‘姑娘您是何人’,而是‘你是沈裘的何人’,眼前之人言行舉止輕浮之極,絲毫沒有把她宋懷宴放在眼裡。
他隻在乎她與沈裘的關系。
或者說在他的眼中,她是沈裘的附庸品。
眼前之人極有可能是沈裘的某一個仇人,她本以為綁架自己的人會是與謀害父親的是同一批人,所以将計就計跟着來了,一時之間宋懷宴有些失望。
宋懷宴不正面地回複周旭堯的話,而是用打趣的語氣反問他道,“若是我是沈裘的心上人,今日怕是走不出這間屋子了。”
周旭堯那雙邪氣的眸子中蕩漾着笑意,手也學着宋懷宴把玩着面前另一隻精緻的玉杯,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與戲谑。
“若姑娘是沈裘的心上人,那對于本王來說,也必定是珍若至寶的心上人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尤其在心上人這三個字上加重了幾分,相符每一個都十分的真誠。
周旭堯微微傾身向前,與宋懷宴更近了幾分,直勾勾地盯着她漂亮的眸子,将宋懷宴的身影倒映在自己的眼眸之中,仿佛真如他說的一般,宋懷宴是她的心上人。但黑色的眼眸深處卻是不含一絲情欲的冷漠至極的冷漠。
“就是不知道姑娘你,在這兩人之間,會如何抉擇了。”他的語氣緩緩拖長,好似在為宋懷宴遺憾一般,他的抉擇看似是都可以選,其實讓宋懷宴毫無選擇,逼着宋懷宴為他效力,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威脅之意。
若說雲如之是那隻披着羊皮的狼,而眼前之人比他更惡心,簡直就是一隻披着蛇皮的狼,被他盯上的人,不脫層皮都很難收場。
宋懷宴移開看着周旭堯的目光,打量着屋子裡對她虎視眈眈的幾個侍衛,她其實并不擔心自己不能從這裡脫身,眼前這幾位她還是能輕松拿下的,隻不過這樣直接與這匹狼對上也很難落下個好結果。
“三皇子也曾聽說過傳聞吧,首輔大人與手握重兵的宋大人一向是水火不相容的狀态,兩人一見面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前幾日都說,宋将軍的死,是首輔大人所為。”
周旭堯的還在等着宋懷宴的回複,不明白她為何又說起了宋将軍與沈裘的事情,也順着她往下說,“那是自然,誰不知道沈裘那奸臣饞那兵權好久了。”
“宋将軍一毛不拔一點都不願意給他,不知道要被沈裘記恨成什麼樣子了。”
抹黑沈裘那可是周旭堯最拿手的事情,他自己對沈裘的恨意那可是一點也不少于宋将軍。
要不是沈裘那個狗東西,他也不會是如今的下場,可偏偏自己就是鬥不過沈裘。
周旭堯咬牙切齒地沈裘又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