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宴站在沈府大宅的牆邊,習慣性地想要翻牆進去,翻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大門,也是不會有侍衛阻攔的,畢竟大家都認識了。
而翻牆進去,明日還不好解釋自己是如何進來的,想到這裡宋懷宴灰溜溜地牆上下來,準備去走正門,但低頭又看到自己着一身的夜行衣,如此從正門走進去不就是明擺着告訴他們,剛剛自己去幹壞事了嗎?
而且這一身的黑衣與自己平日裡那柔弱小白花的形象完全相反。
宋懷宴有些頭痛,熟練地翻牆進去,随意進了一個距離近的屋子,屋内的人已經熟睡,她偷摸地拿了一件女子日常的衣裳換上,又偷偷翻牆出去。
如此才敢正大光明地站在侍衛大哥面前,與他對視着。
那門口的侍衛一看是宋懷宴禮貌地問好,“宋姑娘好,您今日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嗎,回來得如此之晚,您快進來,我們這就給您開門。”
那人絮絮叨叨的,又十分熱情。
宋懷宴忍不住跟侍衛打聽道,“今日沈大人回來之後怎樣?”
她想到那人今日看自己冷漠的眼神,隻覺得下一秒就要爆發一般,宋懷宴對這樣沈裘有些害怕,完全沒了平日中在他面前悠然自得演戲的半分膽子。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沈裘,心中暗暗歎氣。
那侍衛回答着,“今日大人好似有些心情不好,可能是公務上出了些岔子,不過宋姑娘您不用擔心,大人他從來不會因為生氣責罰身邊的人。”
“不像其他貴人一樣動不動就打下人出氣的。”
宋懷宴不敢作聲,她想說自己正是那始作俑者,在那侍衛真摯的神情之中,宋懷宴隻得點點頭,從打開的大門中正大光明地進入。
夜幕低垂,繁星點點,微風輕拂,帶着一絲涼意。月光灑在她那身深色長袍上,勾勒出她修長的身影,顯得既神秘又威嚴。
夜幕低垂,深藍的天空中點綴着繁星,時不時吹來的帶着涼意的風,讓宋懷宴有些加快了腳步,想到身上的那一身衣裳,宋懷宴歎了一口氣,她明日一定送回去。
她的前幾日住的小院位于府邸的深處,因為是偏院,離大門還是有些距離的,要不然她也不會費心思去偷别人的衣裳,一來一往的距離有些麻煩。
小院四周被小樹環繞,顯得有些寂寥又幽雅。宋懷宴站在小院的門外,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小小的縫隙,觀察裡面的情況。
門内透出微弱的燭光,好似院子有人一般,宋懷宴心中提起警惕性,将門輕輕關上,放緩了步伐,輕手輕腳地行動着,爬上牆頭觀察裡面的情況。
小院的桌子上有人影晃動,宋懷宴定睛看看,心中不免有些疑惑,為何沈裘會深夜來這個院子裡。
那桌子上放着一壺酒,沈裘手指緊緊地搭在上面,白玉的酒壺在皎潔的月光下閃爍着瑩瑩的光芒,裡面好似有些上好的佳釀,那酒香在夜晚的微風中随風飄蕩,灌入宋懷宴的鼻尖,帶着幾分醇厚與醉人的芬芳。
坐在一旁的沈裘一雙黑眸略顯迷離,面上顯然已經有些醉意。
他并沒有像尋常那樣姿态優雅地用着白玉酒杯,而是直接拿起酒壺,酒壺中的甘泉噴湧而出,像是發洩一般,直直地灌入沈裘的嘴中。
嘴上似乎還在小聲念叨着什麼,離得有些遠,宋懷宴之看到他的嘴唇一張一合,好似在說些什麼,白玉的面龐上帶着一絲落寞的孤寂之情,又帶上了醉酒後的紅暈。
宋懷宴有些心虛地從牆邊上探頭小心翼翼地看了沈裘一眼,看到那人穿着的白色衣裳,心中的心虛更加重了一分。
“宋懷宴。”那人喃喃的聲音從牆的那邊傳來,聲音低沉好聽,像是情人的低喃帶着複雜的情緒,又好似一陣風輕輕地吹過,吹散了那人嘴邊的話語。
宋懷宴猛地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吓得手忙腳亂地從牆上下來,在牆邊靜悄悄地站着,等過了一會兒,悄悄地在牆頭探出半個毛茸茸的腦袋,觀察裡面的情況。
椅子上的沈裘修長的指節間握着白玉的酒壺,醇香的酒水散發着濃厚的香味,順着沈裘的動作形成一道小小的水流,落入他的口唇之中,幾滴酒水沿着紅唇又泛着光澤的唇瓣滑落,劃過修長的脖頸又落入精緻的鎖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