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女子眼中的愛意這才反應了過來,小皇帝再過不久就要到了該招募大臣的女兒入宮的年紀了,而此時在宴會中勇于大出風頭的人,雖說有一定的風險,但像她們這種父親官職不高的可以沖一沖,讓皇帝記住自己,為以後入宮鋪路。
一旁的其他女子幽怨地看着她,好家夥,這事先準備了這麼久,在宴會上來這麼一遭,讓他們這些沒有準備得很尴尬。
這小皇帝才多大啊,卷吧,誰能卷得過你啊!
待會接着她第二個上吧,自己又沒有提前準備才藝,哪能有别人準備幾個月的熟練,不上吧,這又是一次在皇帝面前露臉的機會,給皇帝留下一個好印象,對自家父親前程的發展也是極好。
底下的小姐手上的帕子都快要攪碎了,目光直直地盯着白箐,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周元翊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場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局促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求助似的望着沈裘,沈裘對着他輕輕點頭,周元翊這才望向白箐,批準道,“準了。”
白箐絲毫不在乎周圍人的目光,像一隻小孔雀一樣驕傲地昂起腦袋,步伐緩緩走向中心,大氣的臉上帶着歡喜的神色,裙擺随着她的步伐輕輕搖曳,如同那孔雀搖曳的羽翎。
随着一陣悠揚的筝曲奏響,伴随着有節奏的鼓點,将大衆的情緒一點一點地調控着,白箐踏着鼓點舞姿曼妙而靈動,每一個動作看似柔軟又帶有獨特的力量感,纖細的身姿舞動着一個個流暢的動作流轉。
她時而旋轉,好似那月光下綻放的花朵,迷人的讓人移不開眼睛,眼睛幹淨而純潔,純粹地将自己融入激昂的舞蹈之中,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到位,舞蹈和音樂精妙地融為一體,将百姓理想的盛世一步一畫的勾勒出來,渲染出一幅動人的畫卷。
随着最後一個鼓點的落下,白箐以收尾的動作停在原地,一張白皙的小臉因為舞動而微紅,額頭冒着密密的汗珠,有些止不住地微微喘息,她帶着期望的神色擡頭看着坐在上面的周元翊,眼底閃爍着自信的光芒。
周元翊也沉醉在這一段精妙的舞蹈之中,面上的欣賞也是藏不住,“白小姐舞姿曼妙!賞!”
“臣女謝皇上恩典!”
白箐唇角的笑意收不住地洋溢着,挺着的脊背又驕傲地更直了幾分,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步伐都帶着歡快的節奏。
而等她坐回位置上之時,大殿中的氣氛莫名地變得有些詭異,一時之間大家有些面面相觑,白小姐開了這麼精妙的一個頭,等于将他們架在半空中了,弄得他們不上不下的,也有些不敢上去獻醜。
一聲調笑的男聲不合時宜地出聲,在一旁寂靜之中,顯得格外的明顯。
“早就聽聞宋将軍的女兒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多才多藝,不知今日能否讓我們都見識一番。”
衆人随着聲音望去,隻見那三皇子周旭堯半倚半坐在那把雕花的椅子上,見衆人都望着他也絲毫沒有正襟危坐的意思,依舊我行我素,眸光深沉,周身萦繞着自成一派的氣質。
一隻手輕輕搭在扶手上,指尖有節奏地敲打着椅背,他的目光不懷好意地望着宋懷宴,不是喜歡沈裘嗎,我偏不讓你如意,進宮去吧。
他有些忍不住想看沈裘與小皇帝反目成仇了,嘴角惡劣的笑容又深了一分。
宋懷宴隻覺得背後一涼,仿佛那周旭堯的目光化為實質的匕首一般,直直地刺入她的心髒。
讓她舞刀弄槍那可還行,琴棋書畫這種才藝,她可真的是一點都不擅長啊!
要讓她當衆舞一曲,她還是覺得提刀把周旭堯砍了還容易些。
來!決鬥啊!
衆人經過他這一說,對宋家的小姐也充滿了好奇,隻知道那宋小姐身體不好,經常卧病在床,從小就是一個藥罐子,弱不禁風的那一種,宋将軍也頭痛,從小就精細地照顧着,身旁有一點閃失,将她保護的牢牢的,他們也是沒有見過。
忍不住與身邊的人讨論哪一個是那傳說中的宋小姐,目光在賓客的座位中搜尋着,也想看看那人的模樣真如傳說中的傾國傾城。
直到環視了一圈,目光停留在幾個沒有見過的眼生的姑娘身上,又看着其中最好看的一個,下一秒扭頭齊刷刷地望着宋懷宴,帶着好奇與探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