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宴忍不住地想要去逗他,“這是發生了什麼事?讓我們墨硯這麼糾結了。”
看着他苦惱的模樣,一張圓圓的小臉皺在一起可憐巴巴地,宋懷宴覺得有趣極了。
他又糾結了一會兒,望着宋懷宴想着自己要怎麼開口。
“那我說了的話,宋小姐可不可以答應幫我去?”
宋懷宴也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隻當作是小孩子辦不到事情,看着墨硯如此糾結的模樣便一口應下了。
“好啊!”
“真的嗎?”墨硯那圓圓的眼睛亮地不可思議,短短的眉毛高高地揚起來,嘴角咧出一個大大笑容,開心的情緒止不住地流露了出來。
“那宋姑娘是答應了去幫我師父換藥嗎?”
“當然……什麼??換藥?”宋懷宴唰一下站起了身子,原本在墨硯臉上糾結的神情轉移到宋懷宴臉上了,是她腦子裡想到那個換藥嗎?
可是沈裘的傷口在肩膀上啊!
看着宋懷宴拒絕的神情,墨硯的神情明顯也慌亂了,“宋姑娘方才不是答應我了,什麼請求都可以嗎?”
宋懷宴覺得自己還可以掙紮一下,“換藥的事情府上的府醫還是更專業一些,墨硯你還是趕緊去找府醫吧。”
“府醫前幾日家中突發變故,已經跟師父請了長假。”
他也是萬分糾結地來到宋姑娘的房間,在内心排練了一萬次待會要怎麼對宋姑娘說的說辭,這是師父交代給他的任務,為了能讓宋姑娘給他換藥,師父他昨夜連夜把府上的府醫給送回了老家,說是給他放長假。
宋懷宴繼續掙紮道,“那府外的大夫應該還是有很多吧。”
墨硯可憐巴巴地看着宋懷宴,“宋姑娘你也知道,我家師父的風評在民間不太好,生怕到時候請回來的大夫藏了殺心,在換藥的時候加一些不知名的毒藥進去,危害師父的生命,實在是信不過外人。”
他伸出小短手去搖搖宋懷宴的衣袖,發動小孩子的被動技能,“宋姑娘你最好了!你是我在這個府上最信任的人了!給師父換藥的大任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了!”
“我以前幫師父換藥換疼了,他會生氣的,他生氣就會加重我的學業量,但是沈姑娘你不一樣,師父是不會對你生氣的。”
宋懷宴真的很難抵擋小朋友的撒嬌,隻能僵硬地點點頭。又聽到‘師父是不會對你生氣的’頓時在心裡苦笑道,如果以後他知道自己欺騙他的事情,怕是會非常生氣的吧。
看到宋懷宴點頭,墨硯跟解放一般拔腿就跑,“我先去拿師父的藥瓶,宋姑娘你先去師父的書房,師父在書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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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宴在沈裘的書房門口,糾結地轉圈圈,繞了一圈又一圈,終于鼓起勇氣擡手在門前準備敲一敲。
下一秒又洩氣了,她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給沈裘上藥,她隻給自己上藥過這還是第一次給一個男人上藥。
宋懷宴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又擡起手,這次輕輕地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沈裘低沉的聲音,“進來。”
她推開眼前的門,深吸了一口氣,書房依舊是上次一樣的格局,剛走進去幾步熟悉的墨香味在宋懷宴的鼻尖萦繞着,她擡頭向着書房中間的書桌望去,令她驚訝的是沈裘并不在這裡。
宋懷宴又向前走了幾步,看到一個畫着雨後翠綠的竹景的屏風,屏風後面好像是一個床榻,上面隐約有人影在浮動着。
沈裘在睡覺嗎?應該不是吧,如果沈裘在睡覺的話,墨硯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來叫自己給沈裘上藥。
宋懷宴朝着屏風後面走過去,下一秒,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微縮瞳孔。
眼前的少年半倚靠在美人榻上,烏黑的頭發沒有束起,淩亂地披散在白皙的皮膚上,半遮住修長的脖頸,又有幾縷發絲在精緻的鎖骨上。
沈裘正閉着眼養神,長長的睫毛在面上落下暗色的陰影,手上的那隻手臂落在外面沒有衣物的遮擋,另一半白衣松松垮垮地貼在身上,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