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東由樹意識到影山飛雄在遇到排球相關事情時話會變得非常多,再加上他總是兇巴巴的口吻和陰沉的表情,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抄起袖子和她打一架一樣。
在對方第n次兇巴巴糾正她的墊球姿勢有問題時,伊東由樹幹脆停了下來,将球砸向了那個沒什麼情商的家夥。
“你是要和我吵架嗎?”
“……”影山飛雄接住伊東由樹砸過來的排球,似乎才反應過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伊東由樹轉身就走。
她不是很喜歡運動流汗,也讨厭被人用這種口吻指指點點,早知道影山飛雄會是這個态度她還不如自己上網找幾個教程自學。
“喂……由樹姐……”影山飛雄幾個邁步就追了過來,很多話語哽在他嗓間,最後憋出了一句,“對不起,我請你吃東西你不要生氣了……”
伊東由樹懶得搭理他,“不想吃。”
“……”
見伊東由樹不吃了,隻學會一招哄女生不要生氣的影山飛雄很是迷茫。
他跟在伊東由樹身邊捧着排球沉默跟了一段路,在意識到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後,也停了下來靜靜看着伊東由樹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總覺得他開口隻會再惹對方生氣。
也難怪他被稱呼為球場的王者什麼的,要是他一直用這種語氣和隊友說話肯定會被讨厭。
伊東由樹冷靜的想到,她其實很少有被情緒控制的時候,現在這場看似鬧脾氣的行為說到底隻是為了結束這場不适合她的教學而已。
她也沒拿影山飛雄不喜歡的這個稱呼繼續刺激他,畢竟她沒想激化兩人之間的矛盾。
沒必要和小孩子吵架。
完全忽視掉影山飛雄自顧自回家洗了個澡,伊東由樹看了會兒專業将要學的書,然後正準備睡一覺休息的時候,她聽到手機響了。
是影山飛雄打來了電話。
伊東由樹沒接,悠哉悠哉的爬起來從衣櫃自己做的隔層裡翻出了最後一罐啤酒,喝完才在接了第三通電話。
“做什麼?”
影山飛雄非常小聲的别扭道,“我想來找你。”
“哦?”伊東由樹玩味的品着對方奇怪的态度,“這麼在意我生不生氣?”
“是的。”回答起來倒是都不帶猶豫。
“為什麼?”
影山飛雄似乎有些茫然。
“……因為由樹姐對我很…耐心?”
他說着也似乎真的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很認真道,“我用你的辦法記住了很多單詞,由樹姐真的很厲害。”
憨憨的。
伊東由樹是少見的獨生子,她覺得影山飛雄把她當姐姐看也是可能的,便收了剛剛的猜想。
張口就是胡謅,“原來你也知道我平時對你多有耐心。”
才不是。
伊東由樹對影山飛雄态度挺惡劣的,完全不是一個收費的家庭教師該有的态度。
但是不管她在對方面前做什麼,影山飛雄那個傻小子從未想過要告狀,反而覺得她這個态度很正常。
影山飛雄又在電話那端道歉,說自己下次不會這樣了,會多注意一些講話方式。
好蠢。伊東由樹正準備告訴對方自己不想繼續學了,又聽到影山飛雄再次壓低聲音用氣音道,“……我把你想要的東西買回來了。”
伊東由樹沒反應過來,“什麼?”
影山飛雄憋了半天,生硬含糊不清的吐出了□□這個詞。
“……”伊東由樹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對方自己隻是心血來潮,其實沒他想的那樣對搞黃很執着。
但還是讓對方帶着東西來找自己了。
伊東由樹挂掉電話扭頭對上鏡子時方才意識到自己在笑。
她盯着鏡子中自己愣了一下,随即發出大笑。
他怎麼會蠢到這麼好笑。
給影山飛雄開門時伊東由樹嘴角也是挂着笑的,這個勾起的嘴角直到對方關上房門後也沒停下來。
伊東由樹盤腿坐下來,依舊帶着意猶未盡的笑容,“帶來了?”
影山飛雄垮着臉,燒紅着耳朵遞給了伊東由樹一包包的嚴嚴實實的黑色塑料袋,伊東由樹當場不緊不慢的拆了起來,影山飛雄很專注的盯着面前空掉的啤酒罐,仿佛上面有花。
是她之前在書店給影山飛雄指的那幾本。
也虧他還記得這些。
伊東由樹十分肯定道,“你偷看了吧。”
影山飛雄炸了毛,“我才沒有!”
“哦?”
影山飛雄強調,“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我是說我上次給你放你那的那袋東西,不是和你說了不可以偷看嗎?”
“……我隻是确認一下會不會買重複。”
提到這個影山飛雄才反應過來,“明明隻是遊戲為什麼要騙我不能打開?!”
他還以為真的是什麼不好說的東西,害他好久找了才找到個絕對不會被發現的位置仔細藏好……
伊東由樹故作驚奇,“你不是要好好學習考上白鳥澤嗎?我這不是擔心你自控能力不太行,背着我偷偷玩遊戲不學習嘛。”
“我才不會。”影山飛雄輕易相信了,他與伊東由樹對視道,“我是認真想考白鳥澤的,肯定不會沉迷遊戲的。”
伊東由樹依舊還想笑。
她現在覺得對方左右眼分别寫着白癡兩個字,但還是清清嗓子沒說什麼打擊對方積極性的話語,“嗯,我看出來了,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