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伊東由樹總是在影山飛雄面前表現的很懶散,但是論起執行力,她身邊的人基本上沒有比得過她的。
完全不需要影山飛雄的短信提醒,天還未亮的時候伊東由樹就站在了自家圍牆外,叼着電子煙對影山飛雄道,“你好慢。”
“早上好……”影山飛雄看着伊東由樹今天沒有戴眼鏡出門,不由問道,“你看得清嗎?”
“看不清,但也不會像你那樣撞電線杆。”
伊東由樹收起手機,活動了一下腳踝,“你跑步之前不拉伸嗎?”
影山飛雄慢吞吞道,“慢跑對我來說隻是熱身。”
“……”
“不過像由樹姐你這樣停跑很久人來說确實要跑前拉伸一下。”
哼,體育白癡。
伊東由樹自然沒準備多認真做什麼熱身運動,她随便活動了幾下關節就說好了可以跑了,影山飛雄卻一定要她再做幾個弓步和跳躍擺腿之類的,還和她是上次是他疏忽了,應該讓她上次跑完也拉伸一下的。
伊東由樹随口一句話噎了回去。“你什麼時候學習的時候也能像現在這樣話很多。”
“……”影山飛雄扭頭跑步。
伊東由樹一開始還從容的跟着對方的步子,一刻鐘後她就開始步伐沉重拉下了好遠。
影山飛雄還扭頭看伊東由樹像健身教練一樣對她喊道,“不要偷懶!”
“……”
這就是你小子對喜歡的人的态度嗎?
伊東由樹跑得吃力,幹脆停下來在河岸邊坐下來吹着早晨的風,這種舒服的感覺讓她眯了眯眼睛,竟然沒拿出手機去看那些碎片化的消息,隻是靜靜看着寂靜的河面發了會兒呆。
影山飛雄折返回來,将伊東由樹拖起來繼續跑。
“由樹姐你至少也要跑完兩圈吧。”
“我才不要。”
“你都出來了,不跑不就白早起了嗎?”
“兩圈太多了啊,誰都像你這樣體力白癡嗎?”
影山飛雄臉色難看的盯着伊東由樹,小聲嘀咕了一句,“……體力弱雞。”
“?”
不等伊東由樹發作,影山飛雄已經拽着對方重新跑了起來,直到硬生生拽着伊東由樹跑完兩圈他才松手去完成自己每日目标。
伊東由樹累到腦袋空白的盯着草地發呆,緩過神來之後,擡手扶了扶額角然後低聲笑了起來。
真的是如假包換的晨跑。
好像聰明了一點,但還是那個呆子。
影山飛雄跑到太陽升起才停下,對正在眯眼看日出的伊東由樹道,“你該拉伸的。”
“閉嘴吧,你這個沒情調的家夥。”
影山飛雄也順着伊東由樹的視線擡眸去看日出,他不懂這有什麼好看的,但還是陪伊東由樹看完了日出。
“在兩極點,每年太陽僅在春分升起,然後落在秋分。太陽在地平線上的六個月中,太陽繼續圍繞着極點盤旋并逐漸升起,直到夏至達到天空的最高點,然後落下至地平線消失。”
伊東由樹忽然開口道,“所以其實極晝期間太陽是會在天空兜圈子的。”
“這樣啊。”影山飛雄能想到的隻有在空中飛來飛去的排球。
如果不是因為伊東由樹的路途偷偷去查了資料,他可能現在會問出更白癡的類似于極晝是什麼的話。
他不是一個擅長迎合氛圍的人,在此刻也隻能幹巴巴憋出一句,“你去北極…不冷嗎?”
“……”伊東由樹北極之旅後,還是第一次收到這樣,額,可以說是有些質樸的問題。
她不由眯着眼擡頭去看站在身側露出懊惱神色的影山飛雄,他似乎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于不會講話了。
“挺冷的,就算是過了最冷的時分,有了日照也隻有-20°到-30°。”
影山飛雄想象不出來在這種寒冷情況下都會進行什麼活動。
他努力回想着伊東由樹在社交平台上曬出的那些照片,但她似乎隻喜歡那廣闊一望無際的天空,很少拍旅途中其他的東西。
就在他還在費勁找話題的時候,伊東由樹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走了。”
感覺對方是好不容易想聊聊自己的事,結果被他掃興。跟在伊東由樹身後的影山飛雄幾乎是絞盡腦汁,忽然想起年幼時的經曆。
“小的時候冬天家庭旅行去過北海道…下了很多雪,也很冷。”
那是影山飛雄很小的時候的事情了,他都記不清楚了,唯一現在還記得的隻有那的烤肉很好吃。
“我也去過北海道,還學了滑雪。”伊東由樹比劃了一下,“那麼長的坡,摔了一跤滾下去差點沒摔斷脖子,從那之後我爸我媽就不支持我接觸運動類活動了。”
影山飛雄聽得眉頭緊鎖,“好危險。”
“我那時候也吓死了。”伊東由樹回憶起那件事現在倒是沒什麼感覺了,隻記得小時候自己哭得很慘,可是現在要她去滑雪她還敢。
影山飛雄沉思片刻後道,“排球沒那麼危險……應該。”
伊東由樹笑了笑,沒再接話。
她和影山飛雄基本上算無話可聊。
雖然以她的社交技巧是完全可以牽着對方鼻子走,聽他一直聊排球相關的事情,把對方哄的很開心,但是伊東由樹覺得沒有必要。
說實話她挺不能理解影山飛雄會忽然表現出一副很喜歡她的模樣……
但青春期嘛,她自己也在這個階段,自然清楚有些時候荷爾蒙這種東西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等到激素下去了,腦袋也會冷靜下來。
伊東由樹不覺得自己在影山飛雄面前展現的形象有任何能讓他喜歡的地方,又不是少女漫裡面會被危險刺激的渣男吸引的傻白甜女主……
想到這裡伊東由樹忽然面露古怪,她意識到對方貌似還真的有些符合傻白甜這個标準的。
“影山飛雄。”
忽然被喊全名的影山飛雄蹙眉看了過來,他第一反應是伊東由樹忽然莫名其妙生氣了。
伊東由樹故意對他吐了口電子煙的煙霧,嗆得影山飛雄轉頭捏住了鼻子。
看起來是完全不喜歡她抽煙。
也不是會喜歡她酗酒的模樣。
她眯着眼睛打量對方,“你是想和我做嗎?”
就算重度近視加上閃光讓伊東由樹完全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通過對方忽然驚天動地的被口水嗆到的咳嗽聲聽來,想必也不是伊東由樹所說的那樣。
伊東由樹覺得也是,對方天天看到的都是她這張平淡的路人臉和沒什麼起伏的身材,頂着那張臉和身材想和她搞黃還不知道是誰吃虧了呢。
“算了,”她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當我沒問這個問題。”
“由樹姐。”影山飛雄喊住她口吻兇巴巴道,“再怎麼說,随便問誰這個問題也太過分了吧?!”
伊東由樹似乎完全沒有姓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