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山口忠的生日,兩人約着一起出門陪他慶生,也正是那天可可第二次心髒病發作。
月島螢不記得自己抱着貓都做了些什麼,他隻記得那天他把自己攢下來的錢全都花在了出租車上,但是即使再快的車速也快不過他懷中那隻貓身體僵硬的速度。
那目睹一隻鮮活生命流逝的沖擊讓他難以避免的情緒低落了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沒法再繼續責怪欺騙自己仍舊是王牌其實已經變成啦啦隊的哥哥月島明光,因為他和哥哥一樣是個騙子。
有時候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月島螢其實有沖動打電話給小鶴壽梨詢問對方,為什麼忽然就疏遠了自己。
這樣在得到讓他讨厭的回答的時候,他也能将貓死掉的噩耗輕松告知對方,通過這種刺痛對方也刺痛自己的行為,這份壓在心間的沉重情緒也能得到舒緩。
但是他依舊隻是對着手機在編着那無意義的小貓的虛假日常。
發送之後,再盯着手機思考寒假相約見面的事情。
可如果小鶴壽梨提出了想要看貓呢?
……現在這個情況他要繼續這種無意義的謊言嗎?
所以在假期最後一周,和家人一起去超市購物回來的月島螢看到小鶴壽梨背着個吉他站在他家門口時,第一反應是驚慌于對方來之前為什麼沒給他打電話。
一直不知道怎麼解決的問題又浮出腦海。
……對方得知道真相的那天又該怎麼辦呢?
盯着月島一家注視的小鶴壽梨難以避免的有些緊張,但還是在月島媽媽的詢問下,搖了搖頭,“我,我找螢…出、出去玩。”
月島螢感覺自己松口氣。
兩人來到了之前經常去錄歌的橋邊,月島螢問小鶴壽梨,“是我幫忙錄新歌嗎?”
“不是。”小鶴壽梨壓根不記得帶dv這件事,她這段時間對出道的執着少了不少,她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慢慢去學。
她清了清嗓子,有些緊張道,“我,我我有首歌,要要唱給你聽……還,還不熟練,錯、錯了不要在意!”
見小鶴壽梨這副模樣,月島螢一時間在頭腦風暴,嘴上平靜道,“我不一定聽過這首歌,就算唱錯了我也發現不了。”
小鶴壽梨仔細回憶了一下歌詞,有些發愁。
“我、我還是希望你能聽過這首歌。”
不然對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意思。
她低頭去看自己的左手,回憶着按弦的順序,開始進入狀态開始唱起了那首歌手為了懷念自己已經去世的爺爺而作的歌《一番星》。
“這片天空,究竟會延伸至何方?
我的心中,永遠無法忘記你的存在
仿佛向着目标不斷前進
其實追求的,是永遠不會完結的永恒
這廣闊世界裡,這小小身體上
還有什麼,是能夠傳達的吧
盡力向前延伸,在這指尖的彼方
是照亮我的第一顆星
如你一般
路邊綻放的花朵,在風中舞動
我的心也随之動蕩,眼前浮現出你的面容
有形之物已漸漸消逝
但我仍不忍閱讀,實為“虛幻”的夢境
這黑暗世界裡,這冰冷人潮中
還有什麼,是可以找到的吧
努力踮腳尋找,卻未注意到腳下
已包圍我的溫暖火花
如你一般
生命皆會閃耀
生命皆會痛苦
正如雨後有晴空
其實隻是,周而複始
這廣闊世界裡,這小小身體上
還有什麼,是能夠傳達的吧
盡力向前延伸,在這指尖的彼方
是照亮我的第一顆星,如此明亮
這黑暗世界裡,你已不在的世界裡
還有什麼,是可以找到的吧
小小的愛之殘片,如此溫暖的感覺
像照亮我的第一顆星那般溫柔
那般堅強地活着
如你一般……”
伴随着最後一個音落下,小鶴壽梨看向眼眶微紅盯着自己的月島螢認真道,“我、我想知道,螢的難過。”
“可以告訴我嗎?”
“螢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