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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十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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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香緩步退着,一字一句,無比決絕:“裴時與,我絕不允許你再受傷。”

說完便拉上房門,将其從外死死鎖住。

“沈疏香?開門!你要幹什麼?快開門!開門!”

沈疏香不顧裴時與的驚怒交加的吼叫,沖出外屋,同樣利落地将房門鎖死,最後跑出院門,也将院門落鎖。

裡屋一道鎖,外屋一道鎖,院門一道鎖,足足三道,她不信這樣還鎖不住一個腿腳不便的裴時與,她必須将他隔絕在危險之外。

耳邊的慘叫聲越來越大,她握緊屬于裴時與的長劍,拔腿跑向呼救聲傳來的地方。

武功,沈以甯教了她些,裴時與教了她些,勉強夠自衛?但那又如何,她又不是沒殺過人。

總之,她絕對不會像之前那樣,等着裴時與回來,她絕對不會讓裴時與再去面對刀光劍影。

她剛跑出幾步,便見王大娘被兩名兇神惡煞的北漠兵士擒住,沈疏香猛得沖過去,朝其中一人腰間一刺,那士兵慘叫一聲,手中彎刀“哐當”掉落。

另一個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一怔,她借機用力朝那人小腿踹去。

那人反應不如裴時與,一聲清晰的骨裂聲過後,那人抱着傷腿滾倒在地。

她把早已吓得沒魂的王大娘護在身後,着急喊道:“快找地方躲起來!”

她此刻才看清眼前景象,數不清的北漠士兵正挨家挨戶破門而入,見人就砍,俨然一副要屠盡全村的樣子。

裴時與的這柄佩劍果然好用,她一路拿着當燒火棍似的亂揮亂砍,隻憑着一股狠勁和求生本能,竟還救下了不少人。

這村子很小,這場血腥殺戮,從爆發到平息,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狹窄的巷道裡橫七豎八躺着受傷的村民和北漠兵的屍體,沈疏香背靠一堵土牆,右臂因為用力過度而酸麻不已,右手虎口震痛,幾乎要拿不動劍了。

恰在此時,村道盡頭傳來陣陣馬蹄聲,剛經曆搏殺,疲憊不已的沈疏香重新站直,舉起那那柄沾滿血污的劍,擺出一個略顯笨拙的防禦姿态。

畢竟此處隻有她一個人還能站起來,還有力氣與敵作戰。

火光照耀下,一群身着本朝服飾的騎兵出現在巷口,為首的那人端坐馬上,身形挺拔。

瞿璟勒住缰繩,看着眼前渾身鮮血的沈疏香,眉頭緊鎖,訝然問道:“此處……隻你一人?”

而後目光掃過她右手那柄歸屬明顯的長劍,又加了一句:“裴大人,可在此?”

沈疏香見瞿璟這副置身事外的詫異模樣,扭頭一看身後的慘狀,不由得氣上心頭:“瞿将軍,你一路縱馬過來,莫不是把腦子颠壞了?這兒這麼多傷者,你一個都看不到?他們的呻吟,你一點都聽不見?你不忙着救治傷患,清點損失,反而問我這些沒頭沒腦的問題!”

瞿璟被她這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說得皺眉,正欲開口,一個更加焦急的呼喊從巷道另一頭傳來。

“沈疏香!沈疏香!”

隻見裴時與從另一個方向跑來,滿身是血,手裡還拎着不知從哪裡撿的彎刀,顯然一路砍殺過來。

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持劍而立的沈疏香。

“你怎麼樣?可受傷了?到底有沒有事?”

說罷才注意到面前的瞿璟:“瞿将軍,這是怎麼回事?此地為什麼會遭遇襲擊?”

瞿璟下馬,拱手道:“方才接到斥候急報,說是有一股北漠殘軍,直沖此地而來,意圖劫掠,末将立即率部趕來清剿,大人放心,他們……已被盡數殲滅。”

“大人似乎受了傷?此地條件簡陋,還是請大人趕快回城吧。”

沈疏香此刻才注意到自己左臂被砍了一道口子,鮮血正不斷外流。

裴時與十分不悅,臉色無比難看:“迅速安排人手,救治傷者,收殓遺體,務必妥善安置好村民,待此間事了,我要一個詳細的禀報。”

這幾乎是明着說瞿璟對此事有所隐瞞。

回城的馬車上,颠簸搖晃,裴時與動作極其輕柔地為沈疏香包紮左臂傷口,饒是如此,沈疏香依然不住地委屈叫疼。

“這下知道疼了?誰叫你把我鎖起來的,剛才有多危險你不知道麼?那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北漠兵士,你一個人沖出去不要命了?沈疏香,你為何總是這樣?為何永遠要做這些危險的事,惹旁人為你擔心?”

裴時與又是心疼又是氣惱,這樣的情況,他真的不知道碰見過多少次了,沈疏香從來不改。

面對裴時與嚴厲的語氣,擱在平時,沈疏香肯定要還嘴的,可此刻,沈疏香隻是說道:“我……不舍得讓你受傷……”

裴時與心頭一軟,擡頭對上沈疏香委屈執拗的眼神,心中那點不快全數散了。

他無奈歎了口氣,聲音也軟了下來:“那我呢?沈疏香,我便舍得讓你受傷麼?”

沈疏香卻得意一笑,眨眨眼道:“裴時與,其實,你已經知道我的心意了,對吧?”

這個剛才尚未說完便被爆炸聲猛然打斷的話題。

其實,真心這事,永遠是行勝于言。

他們對彼此的心意,已在種種事件中彰顯得分明,無需再多言。

裴時與鄭重點了點頭。

沈疏香臉上笑容更盛,一點點挪動身體,離裴時與更近了些:“那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還需要回答麼?”

那個問題……沈疏香,我心悅你,你待我如何?

答案他已知曉,沈疏香說不說還有什麼所謂麼?

“有些話,我想聽你親口說。”

“好。”沈疏香一口應了下來。

車廂内瞬間安靜,裴時與莫名有些緊張,更甚于面對生死。

卻見沈疏香歪頭反問道:“還記得你離京前,在那棵樹下,我說過的話麼?”

離京前,那棵樹下……敢問樹靈,我心之所系的那位姑娘,我如何才能得知她的心意?

“記得,你說,等我平安歸來,便告訴我你的心意。”

“對,裴時與,等你平安回京,我一定告訴你那個答案!還在那棵樹下,絕不食言!”

沈疏香舉起沒受傷的右手,做出一個發誓的手勢。

“沈疏香,你慣會拖延耍賴的,我還能信你麼?”

不管他願不願意信,他都沒得選。

沈疏香在朔州待了十日,處理完沈歸遠墳墓的事情後,便回京了,他也就裝作對神醫身份一無所知的樣子,隻當她真的僅待了十日。

有些事,在他倆心中,可以成為永遠的秘密。

他的身體,經不起長途車馬勞頓,所以他一直留在朔州,努力養傷,努力複建筋骨,好在阿肆在沈疏香離開以後,再沒弄錯過藥方。

等到他終于能夠擺脫拐杖,自主行走時,已經十一月了。

他幾乎立刻下令備車啟程,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能盡快回到京城,可他又不得不顧及身體,車馬走走停停,當他終于抵達京城巍峨的城門時,恰是這一年的除夕。

天色已經黑透,萬家燈火亮起,宮門早已落鎖,他無法進宮去見沈疏香,隻好先回沈府。

馬車在沈府門前穩穩停住,裴時與掀簾下車,擡眼瞬間,整個人便僵在原地,全身血液徹底凍結。

沈府那熟悉的大門上,此刻竟挂滿了白綢,層層疊疊,在寒風中飄蕩,就連門口的石獅子也被裹上了白布。

沈府有喪事?

“怎麼回事……”

府門被敲開,一個穿着素服的下人跌跌撞撞撲了出來,見眼前人是裴時與,頓時哭得撕心裂肺:“裴将軍!您可算是……可算是回來了……府裡出大事了!這可怎麼辦……”

他焦急不已,猛得抓住下人肩膀:“到底是誰出事了!你快說!”

“是夫人!還有沈夫子!她們不知怎地……就沒了!宮裡的醫師說是急病,來不及治……娘娘也已經昏過去好幾日了……”

“誰?”裴時與如遭雷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搖晃着下人,厲聲問道:“你說清楚!是誰沒了?”

“是夫人……和沈夫子……沈疏香姑娘,兩人都沒了……本來還好好的,是小年那天,突然就……就……”

沈疏香死了?

裴時與眼前一黑,在徹底昏過去前,腦海裡隻有一句話。

沈疏香……你這個騙子……

我就不該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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