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完全顧不上,涕泗橫流地膝行過來抱緊雨宮的小腿,卻被他冷酷地踹開。
“雨宮君,雨宮君……都是川濑害的不是嗎?都是她,如果沒有她,我們一定可以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一定是她引誘了你,一定是……一定是……”
雨宮微微眯起眼審視着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刻薄與厭惡:“該死的老鼠,醜八怪。離她遠點,知道嗎?我怎麼可能看上你這種醜陋愚蠢的雜魚?”
看到奈緒子脖頸間那道顯眼的掐痕時,他更是怒不可遏,又狠狠踹了入江一腳。
“如果不是因為……”他一頓,低頭瞥了她一眼,及時止住了話頭,冷哼一聲,“否則我怎麼會接近你這種帶病菌的老鼠?真是惡心透了……給我滾遠點,知道嗎?”
入江被他踹得滾到一邊,但沒一會兒又爬起來,匍匐在他腳側,做祈禱狀:
“不可以的雨宮君,沒有你我活不下去啊……求求你了雨宮君,請不要對我說這樣傷人的話……”
雨宮後退一步,躲開了他的碰觸,一字一頓:“活不下去,那麼,你就去死吧。”
他的尾音上翹,似乎在回味着這種想象帶來的愉悅感。
“最好現在就去死。”
說完,他就抱着懷裡的奈緒子,往醫務室走去。
等奈緒子再度睜開眼,已經是中午了。
雨宮坐在病床邊,環抱着手臂,微微眯起眼,視線落在她脖頸猙獰的淤青上。
她安撫道:“應該很快就能好的,雨宮君,不用擔心。”
得到的卻是雨宮憤怒的冷哼:“這明明是屬于我的地方,居然被那種臭老鼠碰過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病菌。”
沒多久,她手裡就被塞了一塊酒精棉。
“啊?”
“又傻了嗎?”他不悅地蹙眉催促,“趕快消毒啊,感染病毒了怎麼辦?奈緒子你也想變成臭老鼠嗎?”
沒有這麼誇張吧……
但對上雨宮如臨大敵的眼神,她還是敷衍地在脖頸間擦了擦。
“還有這裡,也要擦一擦。”
他溫暖的指尖緊貼着她的皮膚,讓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夠了,雨宮君,你的手拿開。”
“光靠奈緒子自己好像擦不太幹淨呢。讓我來幫幫你吧。”
“說了不用啊!”不知道醫務室裡會不會有值班的醫生,她臉上升騰起熱氣來,壓低了嗓音,“你弄疼我了,雨宮君。”
聞言,雨宮果然沒再動,笑眯眯地評價道:“變得狡猾了呢,奈緒子你。”
上了一些消腫的藥,又被他“消毒”了一番,奈緒子感覺自己好多了,準備回到教室上課。
雨宮跟在她身後,手裡拎着她的背包:“需要我抱着你嗎?奈緒子,我現在很樂意幫你這個忙哦。”
“說了不需要啊。”
如果真的被他公主抱着進教室,恐怕其他人的視線會把她刺成篩子吧。
況且,班裡的其他同學本來就對她不怎麼待見。
“你不覺得你這樣走路很不方便嗎?”
“我傷的是脖子又不是腳,根本不影響走路好不好。”
“可是我很想抱着奈緒子呢。”
“……”
奈緒子還是比較習慣這家夥冷嘲熱諷時的毒舌樣子。
“不可以嗎?隻是抱一抱也不可以嗎?”他的手臂自然垂落,包裹住她的手。
她回過頭準備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卻正好撞進了這家夥低垂的眼眸裡。
看上去居然有點可憐。
“……好吧,但是隻能在沒有人的地方。學園裡是絕對不可以的。”
說完,她冷酷地掰開了他的手。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教室的時候,大半個班級的人都同時望過來,目送他們在座位上坐下。
鈴木君僵硬地把腦袋轉過來,聲音涼飕飕的:“雨宮君,你回來了。是發生什麼了嗎?今天遲到了呢。”
平時雨宮應該會冷淡地讓他滾,但今天似乎難得的心情不錯。
“當然是和奈緒子……”他将尾音拖得很長,“不過,這管你什麼事?”
喂,請不要把話斷在這種暧昧的地方啊!不就是因為受傷去了一趟醫務室嗎……
她在心裡呐喊,但糟糕的社恐屬性讓她難以開口。
明明遮擋了大半張臉,奈緒子卻硬是從他那過長的劉海上看出了若有所思。
如果不解釋的話,多半會發生點什麼可怕的事情。
“那個,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