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牆綠瓦,破舊的宮門。
院中的榕樹高大翠綠,院裡地磚的縫隙裡長滿了野草。
院子的角落裡居然還種有蔬菜。
而屋内的陳設十分簡單且很熟悉,不是非常熟悉!
阿昭扶着叫這個雲桓的小男孩回了他的住處,這裡不就是剛剛自己來的地方嗎。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寝殿牆上少了那副畫。
其他的陳設幾乎是一模一樣。
阿昭呆愣在原地,半響沒回過神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自己的思維錯亂了,還是夢境主人的夢本就是錯亂的。
一時間,阿昭真的理不清楚這夢境的先後順序和這之間的邏輯。
“姐姐你怎麼了?”雲恒見進了屋便呆住的阿昭,心中有些赫然,以為阿昭是在嫌棄自己的住處,少年有些局促的站着,第一次那麼的不知所措。
“哦,沒事兒,我就是覺得這兒好熟悉,像是來過這兒。”阿昭心裡嘀咕,自己何止來過這兒,還讓這兒崩了,還燒了一副不知道誰畫的畫。
“是嗎?姐姐不是嫌棄這裡簡陋...”少年原本暗淡的眼眸在阿昭話音剛落便一瞬又有了光彩,目光灼灼還帶着期待的看着阿昭。
阿昭歪頭裝作環顧屋子,說道:“你說你這兒簡陋?這可比我住的地方要好太多了,寬敞又明亮,還有院子能乘涼賞月,多安逸。”
“是嗎,我竟不知道這裡有這般好。”少年喃喃道。
“少年,你還小有很多事現在你還不懂,但要記得好與壞的标準全在自己這裡。”阿昭指了指自己的心,“不必太在乎别人的看法,隻要自己開心快樂住在哪兒都一樣。”
“嗯!”少年堅定的點了點頭,看阿昭的眼神越發的有光了。
阿昭就這樣如同在現實中一般同雲恒在夢境中生活了十幾日,有時候阿昭都有些恍惚了自己身處的是現實還是夢境。
隻有偶爾在半夢半醒之間會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然後在“夢中”自己朝着一個光點般大小的方向走去,越靠近呼喚自己的聲音便越大。
可總是在半途或是快要接近光亮處時忽然驚醒,然後發現自己還在這個宮殿中,而剛剛那些呼喚和光亮像是自己做的夢一般。
阿昭幾次想要嘗試使用破夢而出的術法來跳出此刻的夢境,可雲恒都會很及時的出現打斷。
漸漸地阿昭覺得自己想要出去的念頭越來越薄弱,明明知道這樣是不行的,若是繼續下去,阿昭很有可能會完全喪失想要出去出夢的念頭,甚至會認為自己就是活在夢中的人,徹底的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永遠的留在夢中。
到了這一步,阿昭已然知道自己誤闖的這個夢境是誰的了,也知道生來孤苦的他不想自己離開。
可自己終究是要回到現實,而自己也想幫他放下心中的執念。
雲恒是南朝皇帝的第九子,世人皆知南朝十公主卻從未聽聞過九皇子,隻因為十公主的母妃南珂皇後将他和他的母親芷柔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雲恒的母親芷柔本是皇後身邊最信任的宮婢,從小兩人便一塊兒長大,形影不離,雖為主仆卻情同姐妹。
但在皇後懷孕後,卻被對手孫貴妃告知,自己一直視為好姐妹的芷柔背着自己早就勾搭上了皇帝還懷了身孕。
南柯質問芷柔,原以為芷柔會為自己狡辯一番,卻不想她一句都不曾辯駁。
隻說都是她的錯,她對不起皇後,而她會彌補自己的過錯的。
而她說的彌補便是投湖自盡一屍兩命,用自己和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兒兩條人命補償給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