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都坐定後,一身紅衣黑袍的鬼王殿下邁着慵懶且随意的步伐姗姗而來,他身姿挺拔,風姿綽約,烏發如緞,盡管是出席如此正式的宴會,他卻未戴發冠,微卷的長發并沒有正規的束好,隻是随意的用紫色的發帶半紮了起來,整個人看着慵懶卻散發着迫人的氣場。
鬼王一踏入殿中,衆人都紛紛起身行禮。而跟在他身後一走一右的分别是鬼王的左膀右臂靈虛子和玉蟬衣。
當鬼王等三人入座後宴會才正式開始,衆人向鬼王敬酒後便放開了喝酒的喝酒,品嘗美味佳肴的便大飽口福,殿中歌舞悠揚,舞姬在殿中央偏偏起舞。
可鬼王殿下卻端着酒杯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而靈虛子此刻心中說不出的興奮,特别是看着對面此時還能笑着偷看鬼王殿下的玉蟬衣,想着待會兒那人出來獻舞時,殿下認出那人後的反應,不知到那時平日裡眼高于頂的玉蟬衣還能否笑的出來。
許是察覺到靈虛子緊盯自己的目光,玉蟬衣很是不快的轉頭瞪了他一眼,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後不屑道:“瞧着道長此刻還有心情喝酒觀舞,倒是絲毫不擔心那裴判官從帶走的那些個生魂的口中聽得些不該聽到的事?”
靈虛子笑道:“想不到左使會如此關心貧道,貧道真的是受寵若驚。”
玉蟬衣聽後猶如生吞了一隻蚊蠅般感覺惡心不适,臉色難看極了。
“靈虛子。”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的左右使又開始掐架的鬼王滿腦子都是早些時候靈虛子說的吉兆,一直都在琢磨,以至于整個宴會上都是神遊天外的狀态。“你此次去陽世可是遇到...或是聽聞了什麼?你說的吉兆....”
"咚--咚--"
原本悠揚的樂聲忽然被一陣急促鼓聲所代替,引得衆人循着聲音紛紛望向殿中央。
隻見十幾名帶着面紗的綠衣舞姬從兩側魚貫而入,彙聚在殿中央,圍成了一個圈,并且邊轉着圈邊揮舞着長長的水袖,舞姿飄逸。然後所有舞姬又向中心彎腰圍攏。
接着随着樂聲的變調,所有舞姬向外甩繡彎腰,像是一朵忽然盛開的花朵,而圍成圈的舞姬仿佛是一片片嬌嫩的花瓣。
衆人還沒來的及感歎舞娘柔弱無骨的腰肢,忽的隻見一個身姿曼妙的绯衣女子從花蕊中心展袖飛出,女子雖薄紗遮面,但一雙美眸卻也足以勾的衆人神魂颠倒。
可誰也沒想到反應最大的竟是向來以不近女色聞名的鬼王殿下。
鬼王雲恒一擡眼,便與恰好飛在半空的阿昭對視上了。
即使隔着一段距離,即使她戴着遮面的白紗,但雲恒還是第一眼便認出了她。
吉兆!果真是吉兆!
狂喜之下的鬼王第一次在衆人面前那麼失态,站起身來便想要向她走去,雙眼緊盯着此刻還在殿中央翩翩起舞的阿昭,目光一刻都未從她身上移開過,以緻于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盛滿酒的酒杯,鮮紅似血的酒水撒了雲恒半身,他卻絲毫不在意般。
“殿下!”
“殿下!”
離得最近的靈虛子和玉蟬衣紛紛驚呼出聲,但雲恒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呆立在那兒,看着此刻正端着美酒朝着自己翩然而來的阿昭。
原來舞蹈已很快就結束了,舞蹈的最後是以衆舞姬給衆賓客獻美酒作為結尾的,而作為領舞的阿昭自然是給宴會主人也就是鬼王殿下獻酒。
當阿昭端着酒來到鬼王面前時遲疑了,不僅僅是感受了有點壓抑的氛圍,更是因為她看清了鬼王竟然是自己誤入夢境的主人。
"愣着幹嘛呀,還不趕緊去獻酒?"靈虛子見阿昭停在離鬼王幾步之遠的地方低聲提醒道:“莫非你還想讓殿下下來親自接不成,快些。”
快些去快些去,哈哈,玉蟬衣這會兒是不是笑不出來啦?靈虛子嘴上催着阿昭,可是眼睛卻盯着對面的玉蟬衣,像是不願放過她每個精彩的表情一般。
阿昭隻得硬着頭皮低着頭拾階而上,心中默念着,不認識我不認識我,心中哀鳴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自己在夢境中招惹的人竟是鬼王!
“擡起頭來。”
阿昭:怎麼辦,他該不會是認出自己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