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怕的,你可不要...在這兒自亂陣腳。”
其實銀月此刻心中也沒什麼底,剛剛在堂上的一切都不在她的預料之中,她沒想到會有她阿昭說話的份,她那裡能想到阿昭會提建議單獨審問獄卒還被允許了,她也擔心獄卒會說錯話,但轉念又想還好這一切當時都是夏文心去辦的,想到這兒才算是又放下心來,鎮定地寬慰着夏文心。“就算獄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待會兒見機行事便是,把一切都推給獄卒便是,我們也隻是好心幫忙罷了。”
“嗯。”
青黛看着坐在對面此刻還有心情吃桂花糕的阿昭就來氣,但卻又不敢說什麼,隻敢偷偷對阿昭翻白眼表示不屑。
她上一次着實是被阿昭打慘了,沒想到一向唯唯諾諾,低眉順眼的阿昭發起狠來打人盡是這般豁得出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因為坐的太久阿昭覺的腳都開始發麻了,正準備站起來活動活動的時候終于來人來叫她們了。
當阿昭她們到議事堂的時候,外面圍觀的人全都不見了。堂上就隻有兩位判官和周主簿,堂下兩名獄卒則低頭跪在一旁,阿昭環顧四周不見小孩鬼,隻見那隻大肚娃娃此刻好好的立在裴判官的案頭。
周策:“夏文心、武思、張龍你們三人對你們剛剛說的,指認的一切可還有其他要補充說明的嗎?”
“.....”
對于周策這麼一問,三人都是一愣。
周策:“都不回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還想讓判官大人親自下場将你們再審一遍不成?”
見狀武思和張龍紛紛叩頭回答:“沒有了,小的沒什麼要說的了。”
夏文心還猶豫着看銀月臉色,可此刻的銀月卻一眼不眨的目視前方,根本不與她有眼神接觸。
周策轉頭看向抿嘴不語的夏文心,皺眉道:“夏文心?”
夏文心:“沒...沒了。”
周策滿意的點頭:“很好,來人将三人拉下去先關着明日移送刑部。”
“冤枉啊,周主簿,小的冤枉啊。”
三人被沖進來抓他們的衙役給吓到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隻是驚慌的直呼冤枉。
周策:“冤枉?爾等說的哪句真哪句假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已經給過你們說實話的機會,爾等卻偏偏執迷不悟,謊話連篇。”
張龍:“大人,小的知道的真的全都如實交代...了”
還欲狡辯幾句的獄卒被周策一個淩厲的眼神給制止了。
周策:“确實,整個事情經過你們三人确實都交代了,而且一字不差,但是為何在對小孩鬼的指認卻又各不相同,哦不,應該說是千差萬别?”
張龍:“這....這....”
周策:“撇開并未親眼所見小孩鬼的夏文心,為何當夜當值的你們倆所指認的小孩鬼卻可以相差那麼多?你說小孩鬼身形瘦小身高,個頭剛到你腰,可武思和你說的卻剛好相反。你們倒是說說看這又是為何?”
張龍:“這....這...小的...”
周策:“哼,都到這會兒了,還不說實話嗎?”
在一旁已吓得面無血色的武思,撲通一聲跪在地下,朝周策的方向爬了幾步便被衙役給上前按住了。
武思痛哭流涕道:“我說,我說實話。小的剛剛都是胡說的,小的...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因為當晚小的....并沒有當值,天沒黑小的便回家了。所以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大人饒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武思話一出,堂上張龍還有夏文心臉色越發慘白難看了,而一臉鎮定的銀月聽到此處不自覺的抓緊了手絹。
周策:“你們膽子可真大,竟然敢擅離職守!那晚到底發生了何事,還沒趕快如實招來。”
武思砰砰砰又嗑了幾個頭,一臉真誠的指天發誓道:“小的那晚真的就是偷懶沒有當值,其他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周策:“那剛剛你所說的都是何人教你的?”
武思:“是....是...是張龍。”
張龍看了看夏文心,又擡頭看了看堂上周策他們三人,還在猶猶豫豫的,似乎有所顧忌。
一直在旁的銀月忽然上前一步向裴珣他們三人行禮,說道:“禀大人,我有事要報。”
裴珣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點了點頭,示意她說。
“我知道是誰背後主使。”
“哦,是嗎?你倒是說說看是誰。”
“回大人,指使教唆獄卒的是夏文心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