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辜安隅的眼睛裡裝滿疑惑,我才發現我正摩挲着他的臉頰,他的歌早就唱完了。
“沒什麼。”我被他的眼睛看得有些窘迫,不與他敢對視,打算收回手。
他卻輕輕地抓住我的手腕,阻擋了我的動作,“真的嗎?你剛才不是在回憶的海洋裡嗎?”
我被他看穿,承認了,然後吻了他一下:“對啊。”
他猛地丢開我的手,轉過臉去,輪到他不好意思了……
我脫掉拖鞋,挨着辜安隅坐到床上,用肩膀擠了他一下,“哎,什麼時候正式發布,我要去聽錄音室版。”
他伸直腿躺下,頭枕在我的大腿上,“還沒定呢,阿玮老師打算下個月2号發歌,我的比他晚……你覺得什麼時候發好?”
“這是你的歌,我怎麼幫你決定?”
“也是你的歌,是根據你彈的那段改的。”
我很困惑,因為我對此全無印象。
“我什麼時候彈過?”
“那就是我記錯了,你沒彈過。”辜安隅從我腿上爬起來,鑽進睡袋裡。
他忘性大,确實可能記錯了,但直覺告訴我沒那麼簡單,我把他扒出來拷問,他推說他要睡覺了,我說反正今天這夜熬都熬了,不如熬個徹底,不說就不許睡。
但後來話題被辜安隅強行轉移,由新歌的作曲有沒有我的份轉移到了不可描述的事上,但就算這樣,辜安隅也沒說漏嘴,害我更好奇了。
次日,我醒得比辜安隅早,特地不吵醒他,洗漱穿戴好後,我打算去逛逛,順便拍點營業的東西。助理秀秀是我唯一的搭子,因為汪哥正忙着跟他的視頻剪輯師聯系,蘇嶼有工作安排已經在機場了。
秀秀幫我惦記着辜安隅,回酒店的時候順路買了份早餐,讓我帶給他。
我回到房間,辜安隅已經起來了,正在收拾行李,收拾我的行李——他自己的已經收好了。
“先吃早飯吧,田螺小子。”
“等我收完……”
他不幹完看來是不會停下的了,我于是走到他身邊,拿筷子叉了個小籠包送到他嘴邊,他遲疑兩秒,張嘴吃了。
奇怪,明明我有手可以收拾自己的行李,他也有手可以自己吃早飯,我們卻偏要幫對方做事……我們真是一對奇怪的情侶。
晚7點,我們四個主演準時到達演播廳,穿着統一的文化衫,按照“宋、子、觀、音”的順序從左到右坐在《宋子觀音》電影的立牌前。
直播嘛,也是為了宣傳,形式無非是讀粉絲評論,回答問題,連線互動什麼的,和路演差不多,隻是沒有觀衆。
平台方知道汪哥網紅出身,搞過直播,連主持人都不給我們派,直接讓汪哥來走流程,尴尬倒不怎麼尴尬,沒了觀衆隻需要對着鏡頭和不時冒出來的工作人員,我們四個還挺放松的。
每個人自我介紹之後就開始第一部分,讀評論。
讀什麼評論當然不完全由我們選,由工作人員篩選後顯示給我們。
“好!來到第一條,”汪哥拿着平台方給的手機讀評論,“為什麼叫‘宋子觀音’這麼個奇怪的樂隊名?”
我們四個都一臉問号,這問題誰選的?
汪哥放下手機,面對鏡頭道,“一看你就沒好好看電影,鐘子玮,來!”
“叫我呀?”蘇嶼指着自己,左看右看。
辜安隅:“當然是叫你,難不成隔着千裡之外叫阿玮老師嗎?”
“來一段那個‘普度衆生’那個。”
“哦哦,好。”
我們三個人都看向他。
蘇嶼清了清嗓子起範兒,換上京片子:“我給咱樂隊取了個名兒,按年齡由大到小,把咱每個人的姓氏首字母排列取諧音兒……叫‘宋子觀音’。”
汪哥接台詞:“那為什麼不叫宋鐘觀音?”
“送終晦氣,”蘇嶼伸長手跨過我,掂了掂辜安隅的下巴,“而且你看咱主唱長得奪像觀音,他就是來普度衆生的呀。”
表演完畢,汪哥帶頭海豹鼓掌,然後對着鏡頭說:“樂隊名就是這麼來的,正片裡就有,給我好好看。”
辜安隅拿手背抹了抹自己的下巴,蘇嶼見他竟敢嫌棄自己,又伸長了手想掐辜安隅的臉,被我拍掉了,我并不是為了維護辜安隅,我本意是讓他們專心直播,但蘇嶼覺得我就是在護着辜安隅,我們兩個對付他一個,于是他對我們豎起大拇指并翻了個白眼。
正打算讀第二條評論的汪哥發現我們開小差,轉過臉來,嚴肅地道:“行吧,你們仨互相背。”
“啊?”我們仨異口同聲,心虛的我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幸好我們能看見直播彈幕,有很多觀衆在刷“還原楓山秋遊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