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複評論:所謂患難見真情,互相惡心的營業同事在群魔亂舞的環境下突然就變得面目可親了起來。[笑哭][笑哭][笑哭]
回複評論:然後出了酒吧繼續互相嫌棄[笑哭]
回複評論:這哪是桃花?這是他爹的菜花啊。[“my eyes!”.gif]
……
辜安隅看完這些,樂得抱着吉他倒在沙發上笑,笑完,他不知想到什麼,拿出手機立在茶幾上,打開前置攝像頭錄像功能,彈唱了一段《兄弟抱一下》。
彈唱完,他突然離開鏡頭,挪回到我身邊,快速摟了我一下,又回到鏡頭前,湊近手機屏幕,大聲地“mua”了一下,然後結束錄制。
原來他唱《兄弟抱一下》真的要抱一下“兄弟”。
說到兄弟,我想起我跟辜安隅還有舊賬沒翻,本來不打算翻,但經過昨晚我妹妹拿捏他的事,我還是決定翻一翻。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說:“辜安隅。”
“哥哥,喚俺何事?”辜安隅使用了張飛語音包。
“正常點,我跟你聊聊。”
這相當于“我要翻舊賬”的話讓他有些慌亂,眼神閃躲,“啊?我們之間還有好聊的嗎?不是都已經左手牽右手了嗎?”
這種用來形容中年夫妻的語句,用在我們這對青年情侶身上我着實不解,我再次重申:“正常點。”
“哦。”辜安隅縮了縮脖子,好像想把自己藏在吉他後。
我挪到他身邊,把吉他這個掩體拿走放旁邊,讓他直面我,問道:“上次分手是為什麼。”
“之前又不是沒分過,”他聲如蚊讷,心虛地轉過頭去,“反正又沒真分,你就當我作吧。”
我雙手把他的頭轉回來,讓他直視我,問道:“你被你媽催婚了?”
一聽這個問題,原本心虛目光朝下辜安隅頓時像奪回了優勢,瞪着我反問:“怎麼了,你很想認識我媽?”
“我不想跟你吵……”明明控制住他不許轉頭的是我,但是我心理上是退縮的,氣勢也弱了下去。
“嚯,你當然不是跟我吵,你在跟我講道理呢,”辜安隅開始他的特色陰陽怪氣,“那你的道理是什麼呢?你不想我認識你家裡人,但你特别想認識我家裡人?”
我改抓住他的肩膀,往沙發靠背上按,“你别激動。”
“我激動嗎?不激動啊。反倒是你怎麼還不開始講你的道理呢?我聽着呢。”辜安隅安靜下來,但這隻是表象,他是在等着我說話抓我話裡的漏洞揪住不放。
“我們先不說告不告訴家裡人、什麼時候告訴家裡人、先告訴哪個家裡人,因為我們本身就很不穩定。”
我一說完辜安隅張嘴想反駁,對上我堅決的表情才又閉嘴。
“先不管我們的不穩定是我的錯還是你的錯……”
辜安隅噘了一下嘴,他肯定想說是我的錯,巧了,我也覺得是他的錯。
“但我覺得,在我們穩定之前,我們先不告訴家裡人。章映會保密,其他的家人,尤其你的父母,都不說好嗎?”我收回摁住他的肩膀的手,無奈笑笑說,“畢竟我們真的很不穩定。”
在朋友們看來,我們特别稀有,居然能談這麼久,按男同兩個月就是金婚來算,我和辜安隅竟然走過了一年零七個月,四舍五入就等于金婚十次……但我們其實非常不穩定,常吵架,分過好幾次手,我都懷疑是不是因為工作性質,讓我們經常分離又重聚,才能讓我們略過對方的不好而看到對方的好,從而維持這麼久的戀愛關系。
左手傳來皮膚的溫度,辜安隅牽住了我的手,這作精居然沒有引經據典言語攻擊我的“敢做不敢當”,而是把頭靠在我肩膀上,用低低的氣聲說:“不穩定還跟我在一起……我還以為你渴望穩定呢。”
辜安隅居然也知道自己是“不穩定”的,我心甚慰。
“當然渴望,”我把腦袋往他的頭上挨,态度正經地跟他說,“但我同時也很喜歡你,比你以為的更喜歡。”
“我不信。”
不信?強撐罷了。
我擡起頭,捧着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說:“其實我妹妹知道就已經全是我全家知道了,我媽不太管我的事,所以章映……你不用理她。但你父母,等到我們确定能一起走下去再說吧,好嗎?”
“嗯,”他果然避開了我的目光,轉移話題道,“我發現我并不了解你……”
我故意壓低身體對上他的目光,“才發現呐,可我特别了解你!”
辜安隅少有地跟我口舌之争上吃癟,想轉過頭,但我的手還捧着他的臉,他沒成功。逃避不成,他就沖鋒,湊上來同我接吻。
然後不知他又怎麼把自己哄好了,忍着笑着說:“反正關羽和張飛不這樣。”
我笑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