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誰人同行并肩。
人生還未行至過半,
下次相遇有多遠?
如果讓我現在選擇,
是否和你見一面?”
這首歌對他來說不算難,但唱完主歌,他的聲音明顯帶上了哭腔。
“隻想每天見你,
沒關系,
重新認識你,
路上有風雨侵襲,
即使不能再多向你靠近……”
到這裡,已經哭到唱不下去,觀衆說着“加油”,自發地幫他合唱。
辜安隅用手臂擋住眼睛,深深鞠躬。
麻緒靈上台,邊走近他邊彈出這首歌辨識性的吉他solo部分。
他看到麻緒靈,好似安定了些,solo結束馬上把情緒調整了過來,接副歌。
“隻想每天見你,
沒關系,
重新認識你,
路上有風雨侵襲,
即使不能再多向你靠近
知道你在咫尺間的距離
該感謝這條路,
有風和雨,
以及你……”
雖然鼻音還是很重,嗓音沙啞,但沒有再哭到唱不下去。
“如果讓我現在見你,
是否該預演一遍?
我應該以這種模樣,
陪伴在你身邊。”
“不好意思,”辜安隅抽了抽鼻子,把手裡的麥克風舉高,“這個麥是洋蔥味的。”
觀衆對他的借口心知肚明,但還是被這個笑話逗樂了。
他身旁的麻緒靈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麥,拆穿道:“哈?不是因為你失戀了嗎?”
觀衆:“哦~”
辜安隅擡頭望天,不知如何反駁,隻能強行轉移話題:“來!我來帶大家認識一下我的吉他手,豬小姐——麻緒靈!”
麻緒靈也沒對“失戀”追着不放,帶着笑向觀衆鞠了一躬。
“之所以現在就讓她上來呢,不是因為本場沒有嘉賓所以找她來頂替,也不是讓她來拆我的台,是因為……”
舞台大屏幕突然從辜安隅和麻緒靈的鏡頭切換到了某個前排觀衆席的機位
“大家都知道,我是演電影出道的,記性比我好的應該都記得我演的角色吧?”
“嚴開瑞!”觀衆裡有嗓門兒大的喊。
“魅力主唱!”另幾個跟上。
“是的,今天,正牌的嚴開瑞來到了現場,”大屏幕拍到的觀衆席中,有一個不起眼的中年男人站起身向觀衆緻意後坐下,辜安隅繼續道,“感謝您來我的演唱會,開瑞老師,雖然我知道您不是為我來的,您是為了她,”他指了指麻緒靈,“但我還是很開心。”
嚴開瑞的回應是微笑鼓掌。
“當然,還有《宋子觀音》劇組的同事,”大屏幕的鏡頭切到了我們這兒,“汪将旌,蘇嶼……”辜安隅念到一個名字,對應的人就站起來向觀衆緻意,準備到我時,他卻卡了一下,才說,“還有,章可易。”
我站起身,向身後的觀衆鞠躬緻意,坐回座位後,見蘇嶼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欲言又止。
台上的辜安隅繼續引出下一首歌:“大家應該也猜到了,我接下來要唱開瑞老師的歌。”
台下大多猜《機械蝴蝶》的,少部分猜《悼詞》。
“《晝蛾》,送給大家。”
沒想到兩個都不是,《晝蛾》與《機械蝴蝶》同風格,意象也相似,都是嚴開瑞寫的,區别是一個是樂隊時期代表作,一個是單飛時期代表作;一個激昂向上,一個冷酷殘忍。
下半場除了第一首《以及你》之外,他再也沒有情緒崩潰過,洋蔥味麥克風隻在一首歌裡起效……
直至演唱會結束,他也沒有宣布隐退,我的心終于徹底放下……
在觀衆呼喚“encore”的聲音中,辜安隅返場,唱了鐘子玮老師的《七年徒刑》,把歌詞改成了“八年”。
不安隐隐從我心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