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已經推開我了,并且覺得,和他在一起是我痛苦的根源。
我端菜上桌,餐桌上,他已經鋪好了他喜歡的桌布,擺上了和桌布同風格的餐具,桌上的花瓶裡插着一段我不能理解的脫了皮的幹枯樹枝。
我們沉默地吃着飯,和之前不一樣了,但又似曾相識。
一星期後,辜安隅去給因《合夥》再次聯系的盧欣的演唱會當嘉賓。
雙姨版《滾滾長江東逝水》乘着“大型前同事互害音綜”《合唱夥伴》的東風再一次出圈。
除了歌,出圈的還有“前夫”這個梗。
當時他們準備合唱第二首歌,是一首“過氣女明星包養年輕攝影師”的歌。
talking環節,盧欣提起她那段婚姻,煽情了一把,辜安隅在旁邊神色凝重地點頭,仿佛感同身受。
盧欣反問:“你‘嗯’什麼?有前夫的是我啊!”
全場爆笑……
衆所周知,盧欣是真有前夫的,但辜安隅的前夫……?
我攏了攏我的外套,讓自己淹沒在觀衆裡,心說我戴了口罩做了發型可千萬别認出我來!
辜安隅等觀衆笑完了找補:“沒有,但是我有前姐夫!”
盧欣哈哈大笑,誇了他一通,從會說話到唱歌好聽到編曲才子到要求嚴格到脾氣倔,好的壞的全誇了。
辜安隅連忙謙虛表示,我哪有那麼好,我總是被人評價喜歡刁難人……
之後就還是正常的演唱,但他唱完退場,我收到了一條消息。
二胡公子:我考慮好了。
二胡公子:下次見面告訴你。
曆史又重演了,又在一首歌的時間裡靠直覺做出了決斷。
我:等下盧欣的演唱會結束你就可以見我。
不知道收到這條消息的辜安隅當時是什麼心情,但是後面encore環節,他是蹦着上台的,向三個方位的觀衆都揮手打招呼。
盧欣還奇怪:“你原來不是打算唱完直接走的嗎?”
辜安隅:露齒笑。
盧欣:“那我們唱《某個時期》吧。”是她翻唱過的一首比較深情的歌曲。
“好。”辜安隅甚至笑出了聲。
盧欣:“這有什麼好笑的?”
辜安隅:“我又能跟你一起唱了我高興嘛!”
好在上台表演壓制住了他的興奮,他唱歌的時候并沒有表現得太奇怪,隻是encore完畢他又露齒笑着退場。
他的粉絲好奇這奇特的現象到底是為啥?
一番推理之後得出結論:前夫。
辜安隅的唯粉:衆所周知,俺們關姨可沒有盧姨那麼清醒的腦子,遇到前夫哥穿正裝來演唱會現場單膝下跪的話,他可能就吻上去了……啊啊啊天塌了!!!
我的唯粉:哪隻眼睛看到我擔穿正裝去現場單膝下跪了?不是清高的很嗎?!不要造謠好吧!
偏安易隅題友:複合了?不确定,再看看……但是,複合了的話,感覺就不好嗑了呢……
誰管網友怎麼想的,現在又不是上班時間。
我愛的人此時舒展地躺在床上,一邊困得不行一邊絮叨,我心裡的暖意就快要溢出來。
他絮叨着決定和我重新開始的過程。
就在那幾句talking裡,就在他自嘲“我總是被人誤解喜歡刁難人”的時候,他忽然聯想到,我從沒被他的吹毛求疵激怒過,《宋子觀音》時期沒有,我做演唱會嘉賓的時候沒有,《合夥》時期也沒有。
我所做的就是配合他解決問題——像個人機。
接着,他在和盧欣唱完《某個時期》之後,他想通了,我依然穩定、我依然喜歡他、我還特能忍……
巧了,我也是聽了一路他唱的歌才想清楚他喜歡我的動機,才發現我繞了個多大的圈子……
就,讓人挺感慨的……
叛逆青年長成了叛逆中年,人機(青春版)長成了人機(成熟版),我們都沒變,都沒有任何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