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往前湊了湊,讓師祖盡情擦。
段安洛越看小徒孫越順眼,看看,多孝順。
“師祖賺錢了,給你發零花錢。”段安洛大方的給孩子轉了兩千,“中午咱們去吃火鍋吧。”
他最喜歡科技與狠活了,好吃,愛吃。
江源被幸福砸蒙了,師父走後,再也沒有人給他發零花錢,師父活着的時候也沒給過這麼多。
江源忍不住紅了眼眶,天知道他多麼羨慕有長輩的同行,每次完成任務,看着他們回家的背影,他都羨慕的想哭。
段安洛揉揉小孩的頭,“小傻子,以後你也有人護着了,看誰不順眼就幹誰,師祖給你撐腰。”
江源慌忙擦擦眼淚,“師祖,您這樣寵我,我會學壞的。”
段安洛安慰他:“好孩子,不會的,你敢學壞我就弄死你,師祖會清理門戶的。”
幸福的眼淚戛然而止,江源渾身一緊,所有的感動都被腰斬。
段安洛看孩子不哭了,很滿意,這不就哄好了嗎?
早就說了,他哄孩子特專業。
“叫上小褲衩,先去吃飯,下午再看他姐。”
江源一愣,“小褲衩?”
“對啊,你那個朋友,喜歡倒立劈叉旋轉撒尿還不愛穿褲衩那個。”
此時的院長辦公室裡,有兩個人正在看監控,從段安洛出手救人,一直看到段安洛離開醫院。
院長問:“老秦,你怎麼看?”
被叫老秦的中年人佩服地說:“靈力控制能力,無人能及。”
……
韓臻把他姐姐送上車,看着她們走出去好遠,這才來找段安洛。
他都安排好了,中午請太爺爺去吃飯,下午直接把太爺爺拐回家,給他姐看看。
聽江源說太爺爺想吃火鍋,韓臻立馬就順杆爬,“我家附近有一家火鍋店,特别好吃,我爸跟老闆認識,我讓他給咱們留個包間。”
段安洛跟着就走了,挺好,又省了一頓飯錢。
就是這小車有點擠,還沒有空調,沒有小穆子的車好。
在去的路上,段安洛慢慢消化剛吸收到的邪氣,零星的畫面随着吸收不斷的在眼前出現。
“又是個女孩?不是說她生過兒子嗎?怎麼打下來五個都是賠錢貨?”
“把這個也打掉吧,再生不出兒子,就把她送回去。”
“趕緊吃吧,養好身體,趕緊給老爺生個兒子,你的租期可快到了,要是生下兒子,還可能留在府裡做個姨娘,總比你跟那個窮書生強。”
“不吃?來人,給她灌下去!”
悲痛、窒息,絕望的情緒濃郁的像粘稠的墨,暈染在每一個角落裡。
畫面一轉,女人被綁在床上,雙目無神,臉頰消瘦,高高隆起的腹部格外紮眼。
老婦人一邊給她喂飯,一邊勸她:“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老爺找大夫看過了,你肚子裡是個少爺,老爺和夫人看重你這一胎,連我們做下人的都漲了月例。你好好吃飯,把孩子生下來,真想走的話,老爺還能多給你些銀子。”
女人張了張嘴,緩緩道:“吳媽,你給我松開吧,我想開了。”
老婦人高興的放下碗,“你能想開就好,天天這麼綁着,多受點罪啊。”
畫面又一轉,收銀子的書生擋在門口,“你别連累我,趕緊走!”
女人紅着眼,消瘦的手死死抓住門框,“孩子呢?你把他也賣了?”
書生想把她推出去,又怕力氣大了,傷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這可是黃老爺的種,他賠不起。
書生嫌惡的瞪了她一眼,“我兒子在藥鋪當學徒呢,你趕緊回去吧,别給我們丢人!”
“我給你們丢人?”女人悲憤交加,“你把我賣了!你還嫌我丢人!你這個畜牲!”
“什麼叫把你賣了?這叫租!”書生氣憤的指責女人,“人家租你給他生個兒子,生完就放你回來,你現在過的不好嗎?
你吃得飽穿的暖,不用下地幹活,下人像伺候奶奶一樣伺候你,你有什麼可鬧的?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女人怎麼也想不到,她的丈夫能說出這樣的話,“當初你說會對我好,我連爹娘都不要了,我跟你走,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男人生氣的指責她:“為什麼?還能為什麼?因為你傻啊!
我請你吃碗面你就跟我跑了,你爹娘不同意你竟然跟你爹娘斷絕關系,讓我一點錢都拿不到,繼續過這種苦日子!
沒錢我用什麼讀書?沒錢我怎麼打點關系?我的人生就是被你給毀了!
你現在有點用了,竟然不想辦法多賺點錢給我和兒子用,你還跑,你能不能懂點事啊!”
最後一點希望被扼殺,女人瘋了一樣沖過去,掐住男人的脖子,“我要殺了你!你這個畜牲!”
書生沒好氣的推開她,女人太瘦了,肚子又大,一個踉跄坐在地上,捂着肚子,臉色慘白。
書生正害怕的時候,黃家的人追來,書生好似見到了救星,“快把她帶走吧,等她生下孩子,我再好好教育她!”
被抓回去的女人跪在佛堂前,陰狠的對着一座黃銅的菩薩雕像許願:“菩薩保佑,讓他死!讓他們都死!”
段安洛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緩和自己的情緒。
自古以來,女人婚後所有的不幸,都被淡化為:她隻是為愛情吃點苦。
而男人的不忠,則會被當成風流韻事,成為酒後談資,甚至是炫耀的資本。不管是自己還是世人,會找到千萬種理由為他開脫。
哪怕利用女人後功成名就,别人都會為他歌頌一句:大丈夫,不拘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