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旗儀式結束，他們去奶茶店拿訂的奶茶，這家店開在食堂三樓，因為材料新鮮，口味純正，受到廣大師生熱烈歡迎，成雲靠臉搞到店長聯系方式，天天在線上點他們家的冰檸水。

見他們過來，店員把裝奶茶的塑料袋遞過去。

成雲是老一套的三分糖冰檸水，方程喝香芋冰乳，常司是楊枝甘露。

成雲接過冰檸水，擡頭看屏幕上他們上新的口味，掃到某個果茶口味，心裡一動，對店員說：“麻煩給我一杯海鹽檸檬。”

方程疑惑：“小雲，你要喝兩杯嗎？”

成雲搖頭，掃碼付款：“給肖遠鶴帶，常司今天有些過分，我去道個歉。”

頓時，方程向常司投去不贊同的目光：“你今天怎麼回事？火氣這麼大。”

常司：“……”

常司憋紅了臉，半晌，頹廢道：“好吧，是我爹，之前他參加酒會，一不小心喝高了，找了肖遠鶴他爸說要肖遠鶴給我補課。”

成雲萬萬沒想到，常司他爸能為兒子拼到這個地步，幽幽道：“叔叔望子成龍之心切切，你怎麼能辜負叔叔的好意呢？”

常司歎了口氣：“本來這事要算了，也算我爸酒後失言，結果對方答應了，我就說我和肖遠鶴差距太大，他是學神，殺雞焉用宰牛刀，太高的水平反而無法意識到他兒子缺少的東西……”

成雲都無語了，這人當着肖遠鶴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背着人，為了不補課，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成雲：“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然後呢？今天這麼不爽，肯定是還得補課吧。”

常司郁悶：“是啊，上周胖大海把我手機沒收，老胡打電話和我爹說了，我爹氣得給我一頓抽，要我從這周開始補課。”

方程推了推眼鏡，指出他現在犯的最大錯誤：“而你因為遷怒，在今天得罪了你未來的補課老師。”

常司艱難道：“我本來打算讓他讨厭我，主動放棄給這件事的。”

成雲點評：“臭棋。”

常司一拍手：“行了，反正現在你們都知道了，快幫我想個辦法，要我跟肖遠鶴這個裝逼犯待在一起，我倆遲早一死一傷。”

成雲插入吸管，吸了一口冰檸水：“給你補課這事，肖遠鶴知道嗎？”

“知道吧，”常司也不确定，“他要是不同意，也沒人能勉強啊。”

方程看了看常司，又看了看成雲，心裡突然冒出個想法：“你們補課地點在哪兒？”

常司想了想：“還不确定，肯定不是我家，我哪來那麼大面子讓太子爺上門，”他習慣性刺了一句。

方程：“到時候喊上我和小雲吧，就當是緩沖帶，你也别總是惡聲惡氣，至少不用一死一傷。”他看向成雲，“行嗎？”

成雲咬着吸管，想了想，答應下來。

海鹽檸檬做好了，店員喊号，成雲遞過去小票：“走了，回教室。”

三人回教室時，已經上課了，餘湖站講台上開投屏，他們貓着腰從後面溜進去，成雲落在後面，經過肖遠鶴位置把果茶給他。

成雲蹲在桌角：“給你，新品，我還沒喝過，喝完跟我說說味道。”

肖遠鶴接過去時碰到了成雲手指，冰涼的溫度一觸即散，他卻仿佛過了電，不禁屈了屈手指。

林想看過來：“成雲，你幹嘛呢？”

成雲：“沒什麼，書箱挪一下，我進去。”

突然，餘湖點了成雲的名：“你們在後面幽會呢？還不快回位置。”

一聽到自己早就被發現了，成雲一下子從座位間站起來，高高的男孩吸引了全班注意，他拎着冰檸水，施施然坐回座位，半點不尴尬。

有人撲哧笑出來：“牛的，不愧是小雲。”

餘湖也忍不住笑罵：“一天到晚沒個正形，這次期中考不到前十，等着我收拾你吧。”

成雲懶懶散散：“一定，下次一定。”

教室裡響起一片嘻嘻哈哈的笑聲。

餘湖敲敲桌子，讓他們安靜：“行了，開始上課。”

——

課間，成雲抽了個空找到肖遠鶴，替常司道歉：“他那人就是這樣，讓他學習跟要他命似的。”

肖遠鶴黑色的眼珠盯着他。

成雲心裡打了個突，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危險，住了口，反射性往四下看去。

“海鹽檸檬很好喝。”肖遠鶴移開視線，聲音溫溫和和，酸甜的檸檬汁混着海鹽的鹹味，點的人隻要了一半氣泡水，爽口卻不刺激。

但想到成雲是為了誰才送的這杯檸檬水，喝進胃裡的果汁便化身成毒液，腐蝕他的五髒六腑。

讓他忍不住想毒死什麼。

肖遠鶴：“我接受道歉了。”

成雲微微一怔，彎起眉眼：“好啊，你喜歡海鹽檸檬我下次再請你，還有别的口味，也可以試試。”

肖遠鶴颔首：“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