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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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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話間,陳驚生的眼睛變了幾變,陳驚生頭頂的陽光也被她目光統治般,暗了又明。

“起來,”陳驚生踹了他一腳,“再慢當心和豬肉一起上桌。”

新世教就是個土匪寨子,一切劫掠行徑、人物作風都脫不去“惡”與“匪”字。

晏熔金跟着陳驚生走過二裡山路,終于到了排瓦房前,放眼看去共有五間,最中間的是供奉“新世神”的地方,朝左依次是“聖主”居所、軍師居所,朝右則是他們今日所達之處——兩間打通的宴廳。

晏熔金被日光晃了眼,倔強地用手遮着擡頭,看見房檐上吊着的綁了嘴與翅的活鷹。

——又是鷹!

眼前同屈鶴為府中的那個雨夜重疊了。

晏熔金腦内恍惚,一瞬間辨不清哪個才是自己所處的時空,然而下一刻,雨夜死鷹身上的血破開幻想濺到了他面上......

稠,涼,腥。

他睫毛被糊成一團,驚恐之下将血污囫囵抹在衣袖上。

在他鼓足勇氣擡眼,将目光撞進肅穆詭異的那夥教徒中,他才看清血污的源頭——

大開的胸膛正朝他,破碎的衣物上有屈鶴為親衛的圖紋。

血與髒器流成瀑布,蜿蜒懸附于崎石般的殘軀上。

一人正提着那道“瀑布”的源頭,揮舞鐮刀砍割不平的切面,在切到森森白骨時,有野獸咀嚼人類頭蓋骨的剮蹭聲。

離血腥最近的人打扮得像諸葛亮,隻是同後方的人死死争奪着羽扇,其上的毛所脫過半,而那服喪似的頭巾沾了血液,顯得像濫竽充數的戲班子。

其餘三十多人皆伏于地,當中癡迷恍惚者有,鄙夷嫌棄者亦有,但最多的是農民模樣的麻木如死灰者。

而站在晏熔金身側的陳驚生,最是獨樹一幟。

她為躲跪拜,将晏熔金朝旁扯了一把,将二人同藏于半開的門後。

晏熔金擦了血,去看她,心裡平白生出句話——

“我非個中人,同流不合污。”

屋内此番行徑,窗紙也挂上橫飛血肉,陳驚生本應該早瞧習慣了,但她眉間與鼻唇兩側溝壑益深,平靜中有怒容,用平常音量道:“這狗崽子,早晚宰了他。”

晏熔金驚疑不定地看向她。

她眉毛壓着目光垂下,對他說:“你要是告狀,隻會死得更快。”

晏熔金搖頭,他害怕這裡的每一個人,但唯獨最不怕陳驚生——這個兇相最重的土匪。

他覺得陳驚生是講道理的,雖然不知道她持的是哪個理。

他甚至覺得,陳驚生是個另類的好人,她關心百姓和天下的苦難,而非作繭自縛般沉浸于虛幻的宗教美夢。

要是“新世教”在她手中......也許就沒有“新世教”了。

裡頭刀骨磋磨聲停了,在響徹天際的“咚”一聲後,刀刃插入地面,一隻頭顱滾出,停在晏熔金腳邊。

他大着膽子瞄了一眼,那張臉孔青白,眼睑閉合不緊,依稀可見死不瞑目凸出的眼球,仿佛再多滾一圈就要掉出來。

晏熔金聽到,一股氣流自陳驚生鼻腔中竄出,随即她提着那顆頭顱的頭發,朝裡走去。

晏熔金趕緊跟上,亦步亦趨。

裡頭的人正拜伏聖主,沖手中起落血腥之人高呼——

“蒼天不仁,搖朱旗,換白帽!”

“山河千年,聖主萬年!替天行道,社稷長興!”

聖主見了陳驚生,叫衆人起。

他眉眼唇角都向上,像魚鈎,但他怏怏的,精氣神的缺乏又叫人疑心他握不住咬勾的魚。

他那雙不大有神的眼睛轉過晏熔金,叫他心裡發怵,憂心他的神思都放在别處,計劃如何磋磨捉住的朝廷官員示威洩憤。

晏熔金陡然想到,他在屈鶴為的車馬上見過這匪首的畫像——他叫吳定風。

爺爺與父親都是窮書生,偏他不堪教化,兒時就能砍斷十人合抱的大樹,天生巨力,喜好血腥,随祖上是“天下第一快刀”劊子手的殺豬匠讨生計。

二十歲時,家人被匪徒殺盡,他潛入匪窩,下毒酒、燒大寨。而後下山領功,做了小吏。

然而三十五歲醉酒砍殺路人,為避牢獄躲入深山。恰逢地動大災,朝廷無為,竟有不少災民自發追随他,因他超凡勇力擁護他做“山大王”,共行劫掠之事,甚則異想天開,搜刮民财号稱要起義推翻朝廷。

晏熔金尚在沉思,便被陳驚生從後踹了一腳,直直撲摔到吳定風腳邊。

吳定風碾了碾地上血泥,自他頭上跨過,假意呵斥道:“陳天王,你也是越發不懂待客之道了——客人聽不懂話,就随他去了......”

聽不懂話?

想來是晏熔金多日饑餓,疾行數裡山路又遭驚吓,才晃了神漏過他開口。

他到底說了什麼?

在晏熔金直直的目光中,吳定風走到最高的主席,玄青的袍角被撩甩過空氣獵獵作響。

他回身落座,登基也似的,鐮刀唇笑開、拉長,露出一排鲨魚般密密麻麻的上齒——

“請小大人,上席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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