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園子誰不知道你清遠是被明令禁止離開園子的,你現在跟我說是傅老爺讓你出去的,還是一個人?」
「勸你立刻回去,從此以後徹底死了這條心。否則我現在就把你押到傅老爺面前,讓他好好教訓教訓你!」老鸨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我鼻子罵。
也是,傅霆深現在可是她的财神爺。
隻要傅霆深在這園子裡住一天,她就有錢拿。
我要是跑了,傅霆深指不定要從這園子搬出去了。
我猜如果她幫傅霆深抓到逃跑的我,那可不是一箱玉如意就能輕易打發的。
無語,沒想到我被這兩個人賣來賣去的,還這麼值錢!
我根本不怕對峙,「老爺确實說讓我一個人去的,還特意交代我晚些回來也沒關系。」
「颠倒黑白,你真以為你能逃得出去?」她真是鑽錢眼裡去了,根本不聽我解釋,說着就招呼身後的人。
「把她給我捆起來,帶到傅老爺那兒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拽着我回到了院子。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沒做任何反抗,悠哉悠哉地跟着她們回去了。
腳還沒邁進院子,老鸨就沖着屋裡大聲叫嚷:「傅老爺!傅老爺呀!」
等我們進屋,傅霆深正埋在賬本堆裡。
老鸨見狀,碎步上前,放低了聲音,「傅老爺,您瞧瞧,您這看管也太不嚴了,眼看這人都要走出門了。」
「還好我們發現的及時,這不,立馬就給您帶回來了。」
傅霆深從書案上擡頭,一眼瞄準我,「清清,你沒跟她們說嗎?」
我聳了聳肩,把手上捆得結結實實的繩結擡給他看,「說了,可也要看人家信不信啊。」
傅霆深從賬本堆裡走出來,微笑着解釋,「這是個誤會。清清的生辰快到了,我給她定做了一件衣裳。」
「不巧的是今日我有事不能陪她一起去,黑尾也出門了。我就讓清清自己去綢緞莊。」
老鸨讪讪地笑道:「哦,原來是誤會。快,給姑娘解開。」
一衆人忙上前給我松綁,我扭着勒出印子的手腕,刻意把卷着的衣袖放下來遮住。
「以後就不用勞煩大家對清清特别照顧了。」
傅霆深上前把我摟在懷裡,絲毫不顧及這屋裡還有這麼多人在,提着我的手臂,露出那隻镯子。
「清清現在可乖了,對吧?」
鴛鴦镯,沒想到老鸨也認識。
一群人對着傅霆深說一些「恭喜」之類沒用的廢話後,識相地離開了。
臨走前,老鸨死死瞪了我一眼,跟我欠了她多少錢似的。
一場烏龍解除,傅霆深又回去看他的賬本了。
我也重新出了門。
我當時隻覺得這是傅霆深對我的試探。
假意給我出去的機會,試探我還會不會逃跑。
後來過了很久,我才知道他的真正意圖。
除了試探,傅霆深用這種讓我「自由進出」園子的方式告訴大家,我并不受他軟禁。
相反,我在能夠「自由進出」園子後,也沒有選擇逃走。
證明這是我「自願」留下。
變相向所有人宣告:我清遠,不會再逃跑了。
即使園子裡還有一些存心想要幫助我逃出去的人,看到我的做法後,也都會慢慢打消這種念頭。
畢竟當事人都下定決心了,其他人再着急也都沒用。
至于這其他人,就是還想着讓我快點逃出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