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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故地重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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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慧一聽不想辦婚禮,立刻出言相勸,“不辦婚禮怎麼行?連我們這種中老年都在乎的儀式感,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可能不在乎?”

朱慧想到自己和彭學勇的婚姻。當年她家庭條件比彭學勇好,當要談婚論嫁時,父母無論如何也不同意她嫁給這樣一個一沒房二沒車空有一腔理想包袱的愣頭青。

那時候朱慧多年輕,又是家裡富養長大的,沒吃過苦,一想到要把她和她奉為珍寶的愛情割裂開來,就痛苦不已。

她瞞着父母,偷了戶口本,私自和彭學勇領了證。那是她小心翼翼二十多年的人生,做過最叛逆也最勇敢的事。

萬幸,她沒有輸,彭學勇成功了,但那都是後話。

沒有人比她更懂創業的艱辛。她見過彭學勇和師兄師姐七八個人擠在二十平不到的老破小通宵趕圖的深夜;見過七八個人合煮五包泡面加點青菜葉子,仍然苦中作樂稱那是火鍋的日子……

他那麼忙,那麼辛苦,她心心念念的婚禮、婚紗、結婚照,她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然而那些沒說出口的願望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就消失,她隻是把那些願望藏起來。等到後來,彙永能源有了起色,她那些少女心事也終于可以宣之于口。

她在二十三歲嫁給彭學勇,卻在三十歲才有了自己的婚禮,拍了心心念念多年的婚紗照。

所以她在聽到邊晟妻子不想要婚禮時,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除非他們的結合,不是因為愛情。

盛科前段時間出的事她有耳聞,彭學勇什麼都不避着她,隻要是她想了解的,彭學勇都會和她說。

婚禮看似就那一天時間,但前前後後要準備的東西太多,無法百分之百假他人之手。

大概是因為盛科出了事,她的妻子不想在婚禮這樣的儀式上耽誤丈夫心力。朱慧想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不禁心裡酸澀。

邊晟順勢展開話頭,“原來如此,我真以為她不喜歡這些。”

“這就是你的不貼心了,”朱慧對這方面頗有心得,嘴巴開閘似的跟他說了起來。

下午的展會在14:00,邊晟沒耽誤他們太久,禮物送出去又聊了幾句就離開。

今天的開場還算順利。

回程的車裡,他想到去找白雨眠的那天晚上,被她一口拒絕的那晚。

果然,他還是在工作上更遊刃有餘,他也習慣這種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覺。

晚上回禦景灣吃飯,白雨眠比他先到家,站在餐廳盛飯。

邊晟在水池洗手,白雨眠餘光瞥見他右手無名指的戒指。

除了那次回清檀院吃飯,以及最近薛晴過來的時候看見他戴過,後來就沒再見過。

白雨眠疑惑,“你今天回爸媽家了?”

邊晟低頭看自己手上的戒指,笑笑,“見了個客戶。”他走到她身旁去端飯碗,“我需要在下季度的新品發布會上宣布我的婚訊,你同意嗎?”

婚訊,這樣專業的詞彙,白雨眠在心裡感慨自己和他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接着又是不理解,“和我的嗎?”

邊晟慢慢眯起眼睛,手撐在台面靠近她,“不和你,你會再給我介紹一個嗎?”

白雨眠往後退一步,“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饒有興趣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像你這樣身份的人,對外宣布的妻子,不應該是有助于你事業的嗎?”

邊晟對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又回她的話:“你怎麼知道,你對我的事業沒有幫助呢。”

“那你宣布吧,左右不會對我産生什麼影響。”他們是真的領了證的,就算外界不知道,那信息系統上都是有記錄的。

她沒有任何隐瞞的必要。

“謝謝了。”他走過來,把飯端走。

白雨眠還在原地,沒想明白自己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人,能對他的事業有什麼助益。

-

生日這天,白雨眠在群裡和大家請了假,唐麗容在群裡響應,她上午的雇主和家人出去度假了,可以給白雨眠代班。

白雨眠在群裡謝過唐麗容,又給她多轉了一天工資。她開店就是這樣随性,沒有多規範的管理制度,大家在一起處得舒服就行。誰有事,其他人也都願意頂上。

母親打來了電話,叫她回家吃飯,又補充道:“你爹專門請了假,陪你過生日。”

白雨眠拒絕,她不過生日,很多年如此。更不願意回去面對父母,當他們違心對她說着生日快樂時,又會不可避免地想起妹妹。

畢竟,她的生日和妹妹是同一天。

那樣的氛圍太過沉重,誰也沒有從那年的創傷中走出來。她自己也沒有原諒自己,更不願意慶祝這樣的生日。

這一天并不值得慶祝。

邊晟一早出了門,白雨眠待在家無所事事。看着窗外的綠植發了會兒呆,決定回老房子看看。

父母搬去了新家,老房子沒了人煙。即使趙蘭英和白實易每周都過來打掃一次,短短一個月不到,這座儲存了她十幾年童年時光的房子還是鋪滿了陳舊的氣息。

很多東西都沒有帶走,因為沒有人能真正放下這裡。

白雨眠走到自己和妹妹房間,看着牆上的每一處劃痕,每一個擺件,都能想起過往的種種,那都是她們共同的回憶。

還有什麼東西被她遺忘了。

她和妹妹的房間在兩人上初中時重新裝修過。她們睡的床從上下鋪換成了雙人床,是當下最時興的可掀蓋式,床闆掀開,裡邊是一個五面封閉的大抽屜。

兩個人的房間擁擠,她們的娃娃太多堆不下,都一骨碌仍在了床闆下的抽屜裡。

床上的被子已經被收走,白雨眠不費力就把床闆掀開。過去和妹妹兩人要咬牙才能打開的蓋子,如今她自己就能輕易打開。

不是這蓋子太重,而是當年的自己太小。

果然是有東西被遺忘了。

抽屜最角落,是一個泛黃的硬紙闆箱,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那裡面有她和妹妹從小到大的照片集,有她們摘錄的歌詞本,有她們十八歲高考前一天給彼此寫下的一封信。

她們約定十年後交給對方,而她卻忘記了。

她被突如其來的悲怆罩住,忘記了曾經的美好和期待。

白雨眠把那兩封信收進了自己包裡,手搭上蓋子時,又看見角落裡藏在玩偶身後的尤克裡裡。

那是妹妹送她的十七歲生日禮物,她說:姐,吉他我暫時送不起,這把尤克裡裡你先收下。等我将來有了錢,一定送你最貴的吉他,咱們去西北大漠,唱最勁兒的歌!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的手緩緩向那把尤克裡裡伸去,卻在即将觸碰之際猛然縮回了手。

不可以,那些自私的夢,都該被遏制在心底最深處。

白雨眠要離開,在出小區的路上接到薛晴的電話。

對方稱自己迷了路,不知道該怎麼去禦景灣,好言好語求着她來領自己回家。

白雨眠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絲毫沒反應過來薛晴出門都是司機車接車送,怎麼可能會出現迷路的情況。

況且這是她名義上的婆婆,這個要求也不過分,她沒有拒絕的道理。

手機上看見薛晴發來的定位,是在左海公園。這地方她小時候經常去,那邊有個海底世界,白實易周末愛帶她和妹妹去玩,而哥哥隻能苦哈哈在家學習。

從老房子去左海公園的這段路,她童年幾乎每個周末都會走一遍。隻是沒想到,再次從這裡出發,竟然相隔了近十年時間。

去左海公園的路上,白雨眠看着窗外飛馳的街景,不禁在心裡想象,那地方如今是什麼模樣了?那個海底世界還在嗎?那個像泰姬陵一樣的白塔周圍仍然有很多人拍照嗎?旁邊的西湖,仍然有大爺沿湖下棋嗎……

司機提醒她目的地已到,白雨眠收起思緒下車。意識到,自己剛才所想,是那種上路前的期待。

這種時刻,她已經很陌生了。太久沒有過了,奇怪的是,她并不害怕。

白雨眠在門口給薛晴打電話,薛晴給她描述一通自己周圍的建築,她很快判斷出那是什麼地方。

沿途路過白塔,白雨眠擡頭往對面看。陽光下的湖水泛着粼粼波光,高大茂密的榕樹擋住了盛夏驕陽。藍色網紗把對面的白色建築完全籠住,紅底白字的橫幅寫着“海底世界正常營業”八個大字。

小時候那些歡聲笑語在腦中浮現,但她沒有停下腳步,仍堅定地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她在公園的另一端找到薛晴,她正坐在湖邊的鐵藝桌旁,悠閑地喝着咖啡賞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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