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轉過頭來安慰她,手上動作仍然沒停下,“别擔心,看着吓人而已,我有分…靠!”
“媽!”
白雨眠急忙伸手去摘掉薛晴手裡的刀。還好還好,薛晴手法極差,方向沒對準,隻傷到了指甲蓋,沒出血。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薛晴捧着自己剛做沒兩天的美甲看,略顯悲傷的神色,“乖乖,我們還是叫外賣吧……”
白雨眠忍住自己想笑的沖動,還是關心薛晴的指甲,“行,您手沒事兒就行。”
叫了外賣,薛晴閑下來,決定自己給邊晟打電話。哪有老婆過生日,老公還在外面不落屋的道理?
邊晟在外面參加一個新能源論壇,彭學勇受邀主講。
邊晟的位置在第一排嘉賓席,手機開了靜音,中場休息時才發現有多個未接。一個來自白雨眠,其餘的都來自薛晴。
他猜到這幾通電話的來意,走到外面回電。路上遇到陪朱慧去休息室的彭學勇,邊晟收起電話給他們打招呼。
朱慧還記得他妻子的事兒,主動關心道:“邊總,婚禮的事兒可和老婆商量好了?”
邊晟一聲哂笑,搖頭,“跟我鬧脾氣呢,她今天生日,我在外面開了一天會。”
“哎喲,哪怎麼行!”朱慧臉色凝起來,“邊總你這境遇可比不上老彭當年啊,你完全可以抽出時間回去陪陪小白的。”
“是,我也想回去陪她,”邊晟又看看彭學勇,“隻是彭總的這次分享實在珍貴,我沒辦法請人代勞。”
“這有什麼為難的。”朱慧給邊晟出主意,“這樣,下月我的生日,你帶着小白過來玩,讓老彭在家裡和你聊。”
旁邊的彭學勇始終一言不發,眼神不時打量着邊晟。
“那實在是榮幸之至,”邊晟彎下腰和對面兩人握手,“那我就先回去陪老婆,失陪了。”
“快回去吧快回去吧。”朱慧揮手催他趕緊走。
“下個月十五十六空兩天出來,去申城。”邊晟坐在車裡和張績交代,“兩人。”
張績腦瓜子乎乎轉,“邊總,我現在明白您為什麼突然要結婚了。”
邊晟在後座看着手機,聞言擡起眼來,“為什麼,你說說。”
“因為你想搭上彙勇這艘船,而彭老最恨投機倒把的商人,”說到後面張績感覺後頸涼飕飕的,但在老闆冷淡眉眼的注視下,他還是提着膽接着說了下去:“您想塑造一個愛妻人設,籠絡彭總。”
“你沒說錯,”他的手機在掌上轉着,仍在回味張績所說的“愛妻人設”。随後打開手機,在網上下單了一個生日蛋糕。
從論壇下來到禦景灣,開車需要一個半小時。最後,蛋糕比他人先到家。
蛋糕一放上餐桌,小豌豆就趴在桌上守着,“為什麼不是奧特曼的呢?”小鬼看着赤紅的玫瑰蛋糕疑惑。
薛晴怕他破壞蛋糕的美觀,把小鬼從桌上扯下來,“因為這是你伯父給伯母訂的蛋糕,玫瑰代表愛情,知道吧?”
小豌豆顯然是不明白,搖頭晃腦地,圓圓的大眼睛寫滿大大的不解:“嬸奶奶,什麼是愛情?”
“愛情啊,”薛晴手指頭點着小豌豆的腦門兒,“就是你爸爸和媽媽,因為有了愛情,所以有了你呀!”
“哦~”也不知道他懂沒懂,回答的态度倒是很積極把薛晴逗笑了,“你瞧,我跟你個小鬼說這些幹什麼?”
說完,薛晴又偷偷去看兒媳的表情,她在廚房忙着把外賣的菜裝進家用盤子裡,完全沒聽她們在講什麼。
唉,媚眼抛給瞎子看,情歌唱給聾子聽。薛晴今天的催生kpi又沒達标。
外面傳來開鎖的聲音,白雨眠剛把外賣盒疊起來扔進垃圾桶,轉彎就看見邊晟撐着玄關櫃在換拖鞋。
“回來啦,吃飯吧。”白雨眠笑起來,聲音也盡量富含感情。
凳子上被薛晴按坐着的小豌豆,吭哧吭哧跑過來,看看門口的伯父,又昂着頭問伯母:“小白,你的嗓子又癢了嗎?”
白雨眠真的很想把這小鬼的嘴用透明膠封上,她的臉也血色漲紅,聲音冷下來,“你說些什麼呢?”
小豌豆忽一拍手,“對嘛小白,你剛才跟我說話就是這麼兇巴巴的。”
邊晟兩步走過來,蹲下,擡手捏捏小鬼的肉臉蛋,“兇巴巴的?你想不想聽聽更兇巴巴的。”
小豌豆一把推開邊晟,跑到白雨眠腿邊抱住她,“伯母,你管管伯父,他要兇小豌豆啦!”
白雨眠不受用,哼笑一聲,“剛剛誰說我嗓子癢來着?”
小鬼腦袋跟撥浪鼓似的,蹭得白雨眠腿根直癢,嘴角說着:“因為你跟我說話,沒有跟伯父說話那麼溫柔,我不高興!”
白雨眠心裡呵呵:因為我跟你伯父在演戲,跟你不用!
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是:“那是因為我和小豌豆才見過兩次面欸,以後我們相處久了,伯母對你會和對伯父一樣哦。”白雨眠笑着,竭力把控着聲音的尺度,介于稍夾與正常之間,俗稱微夾。
“好吧,”小豌豆似懂非懂,又問她:“那我們熟悉之後,也能一起睡覺嗎?爸爸媽媽都一起睡覺的。”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白雨眠兩眼一黑,轉向邊晟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