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幹柴烈火，就像楊過和小龍女分隔十六年。十六年裡的寂寞空虛冷，一見面當然要做那檔事，你懂的。」宋誠笑得猥瑣，說這話時還往我下半身瞟了一眼。

我瞬間明白過來，沖到廁所抄起拖把就往他身上揍。

「兒子别亂來！很痛的啊啊啊！」宋誠沒躲，結結實實挨了好幾下。

「你打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屈服于強權！我們的愛就算天地不容，我也會堅持心中所愛。我答應過你媽，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本來拉到虛脫就心情惡劣，看着宋誠用視死如歸的表情說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話，我氣得又加了幾分力道往他腿上抽。

「你知不知道媽年紀大了，身體能和年輕人比嗎？就不能節制點？」

我想繼續打下去的，母親虛弱地拉住我，我差點收不住力：「家楠，别怪你爸，是我想的……」

「我去拿止痛藥。」見母親臉色發青，我也不敢再鬧，扔下拖把。心裡亂成一團，接納他我做不到，不接納又怕母親難過。

「楠楠，止痛藥沒用。你媽需要愛的安撫隻有我能給。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小孩子别多問，乖乖去睡覺。」宋誠的話堵得我啞口無言，隻能眼睜睜看他們回床上。

最後我默默關上門躲進廚房。打開爐竈熬紅糖水，盯着跳躍的火苗發呆。希望母親喝了能舒服些，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媽，你為什麼非要選他呢？

聞着煮紅糖所傳來的焦糖味，思緒漸漸回到過去那不堪的過往，我替母親煮過無數次紅糖水。

「藍色火苗舔着鍋底，漸漸蒸騰的甜香中，那些破碎的往事如同糖漿裡的氣泡，不斷上浮、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