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轉變

淩晨五點，我從床上下來準備早飯。看着宋誠正在廚房裡煎着蛋熬着粥。這次煎蛋看着比上次沒那麼黑，鍋裡的粥瞧着倒挺正常。

「楠楠，你先坐下，我給你端出來。」看着宋誠對我獻殷勤那樣，他今天這模樣不會是因為我昨天的話語吧？正常人不是應該沒臉待下去嗎？

「楠楠，嘗嘗呀。我知道因為我的缺席你們母子倆過得很苦。所以從今日開始，我會盡我所能對你們好。所謂一日之計在于晨，就從早飯開始對你好。我會盡量滿足你們的要求，保證你們要星星絕不給月亮的，除了讓我離開你們。你可以使勁考驗我，我會努力的。」宋誠還是那笑嘿嘿樂呵呵的模樣，也不知他是不是認真的。

「煎蛋的鹽你放多了，粥裡忘放鹽了，中和一下倒是挺好。」我喝了一口粥，咬了一口煎蛋。接着我便把煎蛋泡進了粥裡。其實他做的十分難吃，不過看着他嘗試努力做好，我勉為其難稱贊他一下。

「你沒把它扔進垃圾桶，我做的是不是比上次好？你都不知我做了好久的，從淩晨兩點做到五點，這是為數不多煎得不那麼黑的，其他我都扔垃圾桶去了。」宋誠還在用他那天真樂觀的口吻訴說着。

聽到這話，我走去冰箱看了看，兩打雞蛋隻剩下孤零零一隻。心想你怎麼不把那一顆也給煮了？兩打呀，二十四隻，我剛買的，全進垃圾桶了。我覺得我的心都在滴血。我就睡了一晚而已。

「宋誠，你給我過來！把蛋賠給我。」我大聲喊他過來。

他屁颠屁颠地過來，我看着他把剛進嘴裡的蛋吐在碗裡，然後把碗遞給我。看着他還是一臉傻樣的樣子，我覺得我昨天好像白說了，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蒼天呀，大地呀，你為什麼要把這麼奇葩的爸賜給我？我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呀？他的腦回路怎麼跟常人不一樣。

「你，以後别做飯了。你做得太好了，還是交給我吧。」我扶着額，無語地吃完桌上那碗白粥。

「我是不是又做錯事了？」宋誠眨巴着他那無辜的大眼睛。

「沒有。」看着他那蠢樣，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他昨天不要支票，聽完我的過往，今天又誠懇地道歉。看來他是真的想彌補，想好好過日子。再觀察一段時間，若是真誠真心的，我就勉為其難接納他吧，畢竟我阻止不了母親愛他。

吃完後，我再煮了一份早餐給母親，看她還睡着，臉色正常也沒發燒，便跟宋誠離開屋子去鋪子。

從來到鋪子開始，隻要沒客人，他就一直跟在我後頭寸步不離。

「你别跟着我了，我要上廁所。」我被他纏得很厭煩，可是怎麼趕都趕不走，比口香糖還黏人。

「嘿嘿，楠楠你說過我連上廁所都要給你報備，我跟你一起上，不就不用報備了？我聰明吧。」宋誠又開始黏上來了。

我看着他那執着樣，心知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會好過。我昨天到底為什麼沒事要去刺激他呢？刺激他最後搞到的還不是自己。

「你看啊，我現在走不開。媽到現在還沒來，你替我去看看吧，看看她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有需要就帶她看醫生。」聰明如我，當然知道得找個借口打發他走。

「哦，保證完成任務！」宋誠樂呵呵地離開了。

「太好了，那黏人精終于走了，總算清淨了。」我沖了一杯加冰的檸檬茶準備犒勞一下自己。

「啜……」我才喝了一口，宋誠就從門口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