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小姐,好巧。”
“叫我真尋就好了,互稱諸伏我有點别扭,諸伏警官不介意我稱呼你為高明先生吧?”怎麼算也是盜版諸伏的諸伏真尋擺擺手。
“不介意。”
明明知道諸伏高明得知了什麼的諸伏真尋不清楚該如何繼續話題,她不能擅自替景光做決定告訴諸伏高明他已經死而複生。
這件事需要景光自己開口。
不太相熟的兩人一時間都無言。
諸伏真尋舉起手中的保溫袋,熱切的态度仿佛一個推銷員,“高明先生難得來一趟東京,不如帶些好吃的回去吧,這是我在波洛外帶的甜品和咖啡,我們這麼有緣就送你啦。”
諸伏高明來不及拒絕,手上就被塞上了手提袋,再擡眼人已經跑遠了。
小時候的景光也會這樣,給他分享好東西又生怕他覺得無聊拒絕,塞完就溜走。
……
“怎麼了?”她一回家就明顯悶悶不樂得倒在沙發上,諸伏景光擔心地湊到她面前。
諸伏景光被她更關懷的眼神看得一愣,他現在好好的要什麼關懷?
她歎氣,沒準備瞞着他,“我今天在警視廳門口碰到高明先生了,他好像知道你的事……他很難過。”
知道他的事?
也是,即使不能為他建立一座功勳碑,降谷零也會想方設法地将訊息轉交給警視廳的同期,自然會在某一天傳達到高明哥手裡。
諸伏景光的情緒也低了下來,他清楚在他徹底與高明哥斷開聯系後,高明哥應該猜測出他在執行危險的潛伏任務。
在這樣危險的行動裡,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即使再往不好的結局去推測,高明哥也依舊會抱有「景光還活着」的想法。
那點微茫的盼頭從今天起不複存在。
“讓高明哥經曆兩次失去親人的悲傷,我也很難過,但如果我沒有死在那時,被牽扯而消逝的生命會更多……包括高明哥。”
即使執行任務前他們都有過接受吐真劑的訓練,他也無法保證自己在各種壓力和暗示下,能抗過吐真劑的藥效。
對于自己選擇的死亡,他絕對不後悔。
他有自己要捍衛的誓言,更有自己要保護的人。
窗外落下淅淅瀝瀝的雨聲,潮濕的水汽彌漫卻并沒有帶來明顯的涼爽。
她碰見了一同出來收衣服的安室透,親眼見證諸伏景光死亡的他,那時無聲的悲鳴會在他心中盤旋多久、多少次。
“怎麼了?快收衣服,雨要下大了。”安室透不知道她在停頓什麼,隻是在大雨來臨前催促她。
“透君,一個人……很辛苦吧。”
安室透理衣服的手忽然捏緊,笑着說出違心話,“沒有呢。”
回想諸伏景光不在後,他最初那段太糟糕的生活。
他沒有暴露身份,組織沒有對他卸下警惕心的同時,也舍不得他出色的情報能力,時不時的就來試探。
好在他全數抗了下來。
為了自己、為了櫻花勳章、為了無數犧牲在潛伏之路裡的人。
安室透斂起情緒笑着,“一個人還挺自在的。”
“這樣啊。”諸伏真尋沒有戳穿他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