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我見過你。”
心中猛地跳的水無憐奈緊急捏下刹車,輪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載人的摩托停在路邊。
“日賣電視台的熱門主持人之一,水無憐奈女士。”
曾經三重身份的水無憐奈猛然提起來的心又落了回去,她差點就要以為這個女孩要說出什麼其他名字了。
那個名字,一旦從别人口中說出,對她的任務會是滅頂的摧毀。
水無憐奈重新發動起摩托,不太真切的聲音随着發動機的轟鳴傳入諸伏真尋的耳中,“電視台的工作……我已經辭掉了。”
她直視前方,耳畔卻響起自己身為主持人時的工作聲音。
電視台的工作談不上輕松,隻是相對與她真正的任務而言,已是最輕松的時間。
她其實還挺舍不得辭職的,糾結了很長時間才提交了申請。
很久沒有人喊她主持人的身份了,忽然再次被提起,水無憐奈有些懷念起那時的生活。
“你呢?名字,工作。”水無憐奈問道。
“諸伏真尋,在珠寶店工作,現在的情況大概也要辭職吧。”諸伏真尋歎氣。
水無憐奈将唯一的床讓給了這位無辜的普通人,自己則是抱了一床被子去沙發,同時考慮起是否要再購入一張單人床。
也不知道這位新人會在她的住所待多長時間。
“我的廚藝還可以哦,需要我下廚嗎?”諸伏真尋似乎将她當成了好朋友,笑着朝她揮揮手。
一點也不擔心她這個琴酒的同夥。
「真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樂觀反應啊。」
水無憐奈回頭。
琴酒不是那種解說員的好心人,沒有琴酒的指令,伏特加大概也不會給諸伏真尋介紹組織的成份。
這樣也很好,什麼都不知道很危險,知道得越多則會更危險。
在她沒有被迫涉及到組織更深處時,水無憐奈不準備将組織的事情透露給她。
先前見面的場地光線昏暗,此時到了室内,水無憐奈這才發現她們的眼形有些相似。
都是上揚的貓系眼,隻不過自己的更明顯些。
總不能是琴酒懷疑她和這個人有點血緣關系,才交給她來試探什麼吧?
但組織裡還有過另外一個貓系眼的成員,她記得代号好像是……蘇格蘭。
“不用,你是客人,怎麼能讓客人下廚呢。”水無憐奈垂下眼,藍綠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惋惜。
她獲得代号後見過他幾面,沒有過多的接觸,再後來就是聽到蘇格蘭是警方卧底已被裁決的結局。
多可惜啊,就這樣悄悄地葬身在秘密中。
兩人的眉眼部分被她放在一起對照,比起自己,她似乎更像那位警方卧底。
“真尋是獨生子嗎?”
是她想關心的問題,應該也是琴酒想知道的。
“是啊,水無小姐呢?”諸伏真尋大大方方地回應。
“我也是。”至少水無憐奈是。
兜裡的手機傳來郵件的提示音,水無憐奈點開,是伏特加發來的關于這個女孩的資料。
她在對面那片神州大地生活,三年前來日本後便入職在長澤珠寶。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涉及到組織也隻能滲透外圍的神州,他們查不出諸伏真尋更詳細的資料。
水無憐奈松了一口氣,又拿出槍再次裝模作樣地威懾,希望她提起點對自己的警覺。
“組織對你的調查下來了,不想連累朋友就乖乖待着,雖然我們在神州國沒什麼勢力,但日本也不是你想離開就離開的地方。”
諸伏真尋眨眨眼,有些呆滞地琢磨着她的話。
神州?她是來自那裡,但那少說也是半個世紀前的事了。
她的人類資料上可也沒這麼寫,誰動她的資料了!
她又憤憤地舉起手,作出折斷的動作,“什麼話嘛,沒有把那個銀發混蛋的手折斷前,我才不會逃。”
“……”水無憐奈削起蘋果,赤井秀一應該會很喜歡她對琴酒的态度。
隻是她那神奇的怪力雖然足以自保,但也僅僅是在沒有中型熱武器的情況下,以及那明顯的距離劣勢。
近距離對峙或許少有武器能傷害到她,距離再遠些,那就太危險了。
找個機會把自己那件防彈衣給她吧,水無憐奈想着。
切塊的蘋果被水無憐奈推到她面前,又被她分在了另一個盤子裡推了回來。
水無憐奈看向諸伏真尋,漠然的目光裡洩露出些許溫柔。
小時候的瑛祐也會有這樣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