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久川好像預感到了什麼,扭頭看他:“換什麼?”
果不其然,林薄閑雙手捧臉笑嘻嘻道:“換我啊,超貼心,性價比超高哦。”
木久川:“......”
他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問那句話。
林薄閑臀部落在腳後跟上,扭頭看了看門外的豔陽天:“它現在肯定不敢出來,要麼等不到你回家去了,要麼不知道跑哪躲太陽去了,咱們隻能等到晚上了。”
木久川:“我了解它,等不到我,它絕不會自己回去的。”
“喲,這麼忠心啊?”林薄閑陰陽怪氣地說。
傍晚太陽剛落山,天還沒徹底暗下來,良壽就現了身,焦急地站在湖邊張望,一臉欲哭無淚。
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站這兒給誰哭喪呢?”
良壽一驚回頭,看到說話人是林薄閑,頓時有些害怕,下意識想往後退一步。
但看到他身旁站着木久川時,喜悅頓時蓋過了恐懼,涕淚橫飛地沖了上去:“主人!這些天你都去哪了啊,可把小的我等苦了!”
它雖是虛影,但卻能結結實實觸到木久川這類人,故此哭了木久川一肩膀眼淚,還差點沾了些鼻涕上去。
木久川嫌棄地将他推遠,拿紙擦着衣服:“差不多行了,幹嘛啊這是。”
良壽這才記起他家老闆不喜與人觸碰。
于是不敢再上前,站在原地抽抽噎噎。
木久川:“把眼淚收一收,好歹活了幾百年了吧,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
良壽抽噎道:“我這不是、擔心您嘛。”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良壽控訴道:“您還說呢,那晚說消失就消失,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别提有多恐怖了!”它說着心有餘悸地環視四周。
林薄閑覺得好笑:“你一個鬼居然還害怕?怕什麼?怕鬼啊?”
良壽雖然是鬼,但卻是膽小的那一類。
何況此地非比尋常,乃是古刹周圍。
怎麼可能不怕。
也真難為它忠心耿耿,獨自在此等候,沒有落荒而逃。
但是此時此刻,它更忌憚林薄閑。
林薄閑一和它說話,它就用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林薄閑覺得它的目光裡,除了忌憚之外,似乎還有點其他東西。
像是打量,又好像是......審視?
林薄閑覺得奇怪,蹙眉道:“你——認得我?”
良壽趕緊收回目光,拼命搖頭:“不不不,不認識不認識。”
但林薄閑留意到一個細節,它的目光收回時,下意識掠過了木久川。
分明可以直接收回,為什麼要拐個彎?
林薄閑:“你到底是誰?”
良壽驚慌失措,雙手擺出殘影:“沒沒沒,我誰也不是,我隻是、隻是我老闆的管家。”說着縮到木久川身後。
木久川實在有些累了,太陽穴突突跳着疼:“行了别糾結了,先回家吧。”
良壽興高采烈,離弦之箭似的咻一下就竄出去了:“好嘞!”
終于能擺脫林薄閑了,也終于接到心心念念的老闆了。
簡直雙喜臨門。
誰知下一秒,林薄閑卻是關切地對木久川道:“你狀态不好,我來開車吧。”說着就要去拿車鑰匙。
良壽從門裡探出腦袋,弱弱道:“那個......鑰匙在我這兒,我負責開車。”
林薄閑:“......”
木久川偏還輕輕推了他一把:“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别折騰了,有良壽在,放心吧。”
林薄閑:靠!改天高低要扭送它去閻羅殿報道!
良壽被他電閃雷鳴的目光劈了個外焦裡嫩,默默縮回腦袋,腳底抹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