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挑眉,晃了晃手中的銀行卡,大聲問:“喂,你有對象嗎?要不要嘗試着跟我處處看?這卡裡有30萬,做我三個月的對象,你要是願意的話,這個錢就是你的。”
顧燃皺了皺眉頭,在一旁不悅道:“蘇弦月,你真以為錢是萬能的嗎?路邊随便找個人就來跟你處對象,我看你是昏了頭了,你就不能正常點……”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大帥哥伸出手,兩根骨節修長的指節輕松的夾過了蘇弦月手中的銀行卡,屬于成年男人微沉的嗓音響起:“好啊。”
蘇弦月詫異他的反應,好家夥!這人這麼爽快的嗎?
他也不磨叽,很利落道:“成交。”
整個過程快到隻用了一秒。
顧燃一愣,不悅的聲音卡在喉中不上不下。
蘇弦月有點得瑟,歪頭朝顧燃得意的笑了笑:“你不願意,有的是人願意。”
“你别後悔就行。”顧燃臉色差到極點,冷哼了一聲,轉身快步走了。
蘇弦月笑死。
後悔?他能後悔?期待了這麼久的事,他能後悔?
哈,哈哈哈……
他要快樂死好嗎?
從今天開始,這惡毒炮灰誰愛做誰做去吧,他可不做了。
等到顧燃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盡頭,蘇弦月才收回視線,擡腳準備回家,餘光瞟到身旁站着的高大身影,才想起來他剛花錢買的對象還站在旁邊呢。
他頓了頓,禮貌的自我介紹了一下:“我叫蘇弦月,是這所學校裡的大三學生。”
對面的男人眼神落在他身上,聲音卻是輕飄飄的:“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
難不成是熟人?
蘇弦月覺得他的回答很奇怪,忍不住認真打量他,結果越看越眼熟。
這眼睛這眉毛這鼻子,這不苟言笑的模樣真的好像某個人啊!
不确定,再看一眼!
呃……越看越像!
幾年不見,這家夥青澀的氣息褪去,模樣變了不少,從前戴着的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鏡也換成了細細的金絲邊眼鏡,眉眼依舊冷峻。穿着得體的手工剪裁西服,比從前更加添了幾分貴氣。
但變來變去,蘇弦月也還是能從從前的眉眼輪廓認出來,這家夥不是符離,還能是誰?
越看越心涼,蘇弦月覺得自己腿有點抖,手有點抖,心髒也開始有點抖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吧?
我勒個老天奶啊,人倒黴起來喝水都塞牙縫!
他剛不就随便抓個路人來應付一下顧燃嗎?怎麼抓到了這個瘟神。
想想當年,他挨過的訓,罰過的站,做過的無數噩夢,都是眼前這家夥一手造成的。
曾經的蘇弦月一見到他就害怕。
幾年不見了,他以為終于擺脫他了,沒想到還能在這裡碰上。
這是什麼可怕的孽緣!
夜風吹動了蘇弦月額前的黑發,溫柔的風在他的猜測下陡然變得涼飕飕的,連空氣都寂靜嚴肅。
蘇弦月感覺小腿肚子有些抖,心裡在狂喊救命,深吸了一口氣,試探的朝對方喊了一聲:“小叔?”
“嗯。”幾年不見,對于他還能認出自己,符離顯得有點意外,冷峻的眉尾不着痕迹的挑了挑:“是我。”
蘇弦月兩眼一黑,天都快要塌了。
夭壽啊,顧燃不愧是主角,說什麼應驗什麼。
剛說什麼他不要後悔。
他立馬後悔了。
得到确定的答案,剛剛在顧燃面前還有些嚣張的人,一下子像是鹌鹑一樣縮了。
蘇弦月心虛的問:“小叔,你怎麼會來這裡?”
符離輕飄飄道:“路過。”
路過?沒記錯的話,他公司在G城吧,能從G城路過H市,中間隔了好幾千公裡,還能不小心被他碰到,确實挺巧的。
“這樣啊,哈,哈哈,真的好巧。”蘇弦月發誓他這輩子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麼違心的話了。
他擡眼偷偷瞧了符離一眼,目光落在他手裡捏着的那張卡上,恨不得回到三分鐘前,捶死剛剛口不擇言的自己。
用這些錢讓符離當自己的對象,他是嫌命長嗎?
不行,這張卡他一定要拿回來。
“小叔,剛剛的事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天太黑了,我不知道是你,我絕對沒有想要拿錢侮辱你的意思。”
“沒關系,我不覺得侮辱。”符離掃了他一眼,淡定的将卡塞進了兜裡。
塞!進!了!兜!裡!
蘇弦月:……
不是,你把卡塞進兜裡是幾個意思?
還給我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