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遙的臉頰“騰”地一下熱了起來，他飛快地用手臂擋住那行字，生怕被旁邊的林霁看到。後頸的腺體傳來一陣熟悉的酥麻感，“寒月引”信香不受控制地逸散出一絲，清冽的氣息與前排顧珩身上若有似無的“熾霄”信香，在空氣中完成了一次短暫的交彙。

這一次，他沒有立刻收斂信香，反而偷偷擡眸，看向顧珩。Alpha似乎也捕捉到了這縷氣息，握筆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然後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字，微微側過身，将屏幕朝向他的方向。

沈星遙看清了那行字：“‘熾霄’聞到了，是清甜味的。”

他的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又酸又軟。一直以來用高冷僞裝的堅硬外殼，在顧珩這種直白而溫柔的注視下，正一點點變得不堪一擊。

下課鈴響起時，沈星遙幾乎是立刻收拾好東西，想在顧珩靠近前離開教室。然而他剛走到門口，就被顧珩叫住。

“沈星遙。”Alpha的聲音帶着一絲笑意，“你的筆記本。”他揚了揚手中的黑色筆記本——正是沈星遙昨晚遺落在圖書館的那本。

沈星遙停下腳步，看着顧珩走近。Alpha将筆記本遞給他，指尖不經意間擦過他的手背，溫熱的觸感讓他後頸的腺體又是一陣發癢。

“謝謝。”他接過筆記本，觸手冰涼，卻在封面内側摸到一個小小的凸起。他翻開一看，發現扉頁裡側貼着一張極小的芯片，旁邊用鉛筆寫着：“非發情期‘熾霄’基線數據，加密級。”

沈星遙猛地擡頭，對上顧珩坦然的目光。Alpha聳聳肩：“既然要合作，總得有點誠意。”他頓了頓，補充道，“我的‘熾霄’在1.3GHz頻段的共振峰，隻對你可見。”

陽光從走廊窗戶照進來，落在兩人之間。沈星遙看着顧珩眼中的認真，忽然發現，這個總是被他用“高冷”隔絕在外的Alpha，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一點點打破他築下的冰牆。

他握緊手中的筆記本，指尖觸到芯片的冰涼，卻感覺心底某個角落正在悄悄融化。

“顧珩，”他忽然開口，聲音比平時柔和了一絲，“謝謝你的……數據。”

顧珩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的态度軟化，随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像“熾霄”信香終于沖破雲層，照亮了整片天空：“不客氣，沈同學。”

看着顧珩轉身離開的背影，沈星遙低頭看着筆記本上那隻貓咪簡筆畫，又摸了摸扉頁裡的芯片，嘴角終于忍不住微微上揚。

也許，偶爾在“熾霄”的注視下睡去，也不是那麼糟糕的事。至少，他知道，當他醒來時，總會有一道熾熱的目光，在不遠處，為他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