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姨和同學面前裝高冷,"顧珩低頭,鼻尖蹭着他的發頂,"現在沒人了,還裝?"
沈星遙的身體僵了很久,才悶悶地哼了一聲,拳頭輕輕捶在他胸口:"誰、誰裝了......是你自己易感期失控......"話沒說完,就被顧珩抱得更緊。
"知道了,"Alpha的聲音裡滿是笑意,"下次易感期提前告訴你,讓你提前準備好高冷面具,嗯?"
沈星遙沒說話,隻是把臉埋進顧珩的白大褂裡,鼻尖蹭到熟悉的"熾霄"信香。他想起早上顧珩媽媽了然的眼神,想起同學們震驚的表情,後頸腺體處忽然有些發燙。也許,在别人面前維持高冷沒那麼難,難的是在這個人面前,永遠藏不住心底的柔軟。
顧珩輕輕揉了揉沈星遙的發頂,指尖觸到他耳後細膩的皮膚時,少年猛地抖了一下。實驗室的光譜儀發出規律的蜂鳴聲,在寂靜中襯得兩人的呼吸都格外清晰。沈星遙從白大褂口袋裡掏出個小鐵盒,裡面是嶄新的抑制劑貼,圖案是他偷偷畫的、咬着抑制劑的小月亮。
“給你。”他把鐵盒塞進顧珩手裡,語氣依舊帶着點别扭,“下次易感期前一天貼這個,能緩解……”話沒說完就被顧珩握住手腕,Alpha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後頸腺體上,那裡的皮膚還殘留着易感期的餘溫。
“我更喜歡你的‘寒月引’。”顧珩的聲音低沉,金色瞳孔在儀器藍光下泛着暖意,“比任何抑制劑都有效。”沈星遙的指尖觸到他後頸的舊疤,那是高中時救人留下的,此刻卻因自己的信香而微微發燙。
“油嘴滑舌。”他想抽回手,卻被顧珩攥得更緊。Alpha順勢将他按在光譜儀旁,鼻尖幾乎碰到他的:“早上在卧室,是不是怕了?”沈星遙的睫毛顫了顫,想起顧珩媽媽推門而入時,自己條件反射的疏離——那是多年來刻在骨子裡的應激反應,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我……”他咬着唇,視線落在顧珩胸前的口袋上,那裡露出半張草稿紙,是他昨天沒寫完的情書。顧珩順着他的目光抽出紙,上面畫着的小月亮和太陽被塗得歪歪扭扭,旁邊用鉛筆寫着:“顧珩,你像太陽,我像月亮,可月亮的光其實是太陽給的……”
“所以月亮不用假裝冰冷。”顧珩打斷他,将草稿紙折成心形塞進他白大褂口袋,“你的光,我收到了。”沈星遙的後頸腺體突然不受控制地逸散出甜膩的信香,在光譜儀的藍光裡凝成細小的冰晶,像撒了一把碎鑽。
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敲響,秦骁的聲音隔着門闆傳來:“顧少!沈學長!教授找你們……”沈星遙猛地推開顧珩,瞬間恢複了高冷神态,整理了下白大褂領口,連耳尖的紅都被他用冷意壓了下去。
“來了。”他率先拉開門,路過秦骁時連眼皮都沒擡,隻有顧珩看見他指尖悄悄勾了勾自己的小拇指。兩人跟着教授走進辦公室時,沈星遙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顧珩發來的消息:“晚上去看星星?你媽媽說的那個天文台。”
他看着消息,嘴角忍不住上揚,卻在教授回頭時立刻恢複嚴肅。窗外的夕陽透過百葉窗照進來,在顧珩手背上的舊疤上投下條紋光影,沈星遙想起母親信裡的話:“遙遙,星星從不是獨自閃爍的。”